远处的亭榭处几人也瞧见了这边的情境,宁尘再往那边行去,神色暗淡时一只手拉了过来,宁尘转头,微微一笑。
见礼毕,宁尘不明白李令月要搞什么名堂,偏偏请了自己和武凌两个男子入后园。这时一旁的千金起身言“两位王爷这般拘谨,莫不是怕了我们这的谁?”
她边言边回身,亭中置七八几案,上首为李令月,身旁坐着上官婉儿,其下是千金,豆卢孺人,王孺人等人,还有几人,宁尘有识得,有不识的。
武凌听此言,拱手道“若说怕,此一处当惧大长公主你才是,爵高位重,又深得陛下喜爱”
几案已置好,宁尘几人入座,千金瞧武凌这般恭维,有些气闷脸上却毫无变化,又言“是我让请二位郡王相见的,缘是对府中非烟娘子喜爱的紧,莫不讨了来,不知云中王割爱否?王妃可允?”
她言毕环目四望,她那说话的语气,那般作态,就是调侃试探,宁尘深感厌烦。此时再看上座李令月的面色也不甚好看,宁尘正欲张口言,就听得“莫不是郑驸马瞧好了,这样的话我们自当愿意,只怕公主要怨我们了”
此话一出口千金有些涩言,“是我瞧着喜人”
气势凶凶的姚芯儿又要答话,这时下座一人开口打断了,那人是武攸宜之妻杜氏,而后众人选择转移话题,讨论为武凌纳妾之事。
再过一刻,婳自外院进来,在李令月耳边细言几句,她怒目往宁尘瞧,宁尘却不退避,两人怕神色被旁人见了,立刻又都躲开了。但自有有心人得见。
宁尘知道李令月为什么气恼,因为明安王府准备的贺礼,那贺礼是虎纹蜀锦,那是专门为周岁孩童做贺服用的,这贺仪明显不合宜,旁人所知公主府最小的孩子是武思簌,也已经两岁了。宁尘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见孩子一面,前几次见她都被言辞拒绝,这样一来,算是要挟,就看看她的反应。很明显,她不吃这一套,怒容转瞬而逝。
当宁尘与武凌出了这亭榭方松了一口气,李霓俜和姚芯儿留在后院饮宴了,两人更是放松了些,“这个安定似是有意的”武凌气恼。
“她这臭脾气就是这样,每次见她都会如此,没事找事,无非是想看看她们的反应”宁尘气闷言。
“只是这非烟的事,总归是个麻烦,但当下留她在府里比放出去的好”武凌言。
两人这般闲谈往前,前路行来一个人引起两人的注意,是武攸暨,是宁尘不愿见到的人。
拱手,示以微笑,宁尘端详眼前这个男子,神貌怡然,俊美温文,同样,眼前人也正端详着宁尘,而后宁尘倒先开口言“刚刚瞧见几个孩子在那边玩耍,瞧思簌生得标致,着实和王叔有七分相似”
先是一愣,转而一笑,“我们年纪相仿,随性些便好。记得慎安好像有一子了,宁尘呢?快报喜了吧”
宁尘瞧见这个男人,心里总觉不是滋味,言语难表那种感觉,不是恨,更谈不上喜欢。新婚之夜被李令月扔进刚刚游赏的淌春湖,而后更是连新晟楼一步也没踏足过,这些事已被传得人尽皆知,更因为这段婚姻失去了挚爱,整日只能在冰冷的空宅里兴叹。何人又不忧伤呢?宁尘曾经幻想着自己取代了这个男人,成为这个院子的男主人,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宁尘幻想着如果早一点遇到李令月,如果自己无所顾忌,如果……没有如果,一切已成定局,只是这世上多了三个迷途的人。
而后闲谈几句,三人又聊了聊朝局,聊了聊宁尘接下来要主持的秋试。越聊越投机,而后开宴,三人畅饮开怀,似乎男人有了酒,便没了恩怨,没了忧伤。宁尘已经醉意朦胧,武攸暨更是神色迷蒙,已露醉态,“簌簌,簌簌,你知道吧……你明白吗……”他靠过来言,宁尘点点头,他知道武攸暨是真的醉了。他自进了公主府便似进了牢笼,府中一切事物他都插不上手,府中奴婢倒是恭敬,却只是恭敬。无所事事的他,只能每日买醉。
“簌簌……”宁尘于半醉半醒中明白了他,懂了他,这思簌之名,便是他对李令月最大的挑战了,但换回的毫不理睬,何尝不是最大的一记耳光。一旁武凌瞧此情景忙唤过侍候小婢将两人搀扶出去,厅中还有一众贺客,他们不清楚这两人怎么就宴会刚开始没多久就醉了,不清楚他们口中含糊的说着什么。武凌实在怕宁尘失言说出什么,也怕武攸暨闹出事端来。
两人刚被搀扶出来没几步就见婳领着几个婢子过来,武凌瞧此情景点点头示意一下,婳亦点点头,武凌方才安心回转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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