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炎璧急了:“这时候还婆婆妈妈做什么,我说行就行,三弟你赶紧走。”
他举着刀就要回去城池守着,却被卫时瑜拦下:“霍二哥莫急,我带回来一点好东西,能帮上你的忙。”
要不是为了带这些东西,他未必会这么迟才回来,还绕道侧门进来。
卫时瑜从来不是随意承诺的人,他说是好东西,那就必然有用。
霍炎璧低头看着他从车子底下拖出一个个木桶,里头是黑漆漆的水,也不知道是什么,顿时面露失望:“三弟,这是什么玩意儿,真有用吗?”
“有用,将这些从城楼倒下,再点火,霍二哥就明白究竟有什么用处了。”
如今也是死马当活马医,毕竟兵力不足,离国人足足是他们的三倍有余。
霍炎璧也不是什么愿意为国捐躯的人,他更不乐意为那样的皇帝鞠躬尽瘁。
不离开是舍不下这些一直跟着他的士兵,既然带着这些士兵过来,就希望能带着他们平安回去。
虽然如今这样已经是奢望,霍炎璧却不愿意当个逃兵,丢下这些人跟无头苍蝇一样,最后只能被离国人一个个收割掉性命。
“好,我这就去。”
霍炎璧扭头看着四周没有士兵在,几个跟在卫时瑜身边的人就动了起来,扛着木桶就跟在他后头冲上城楼往地下一倒,麻利在木棍上点火就扔了下去。
轰一声大火沿着黑水蔓延,而且一直燃烧,犹如一堵火墙,在里头的人硬生生浑身着火,在外头的人吓得连连后退根本不敢靠近。
“是神火,完全不灭的!”
有人把腰上竹壶里的水一洒用来灭火,谁知道火苗反而越发旺盛,顿时起了退怯之意。
知道这次攻城在气势上已败,离国只好暂时撤退。
霍炎璧松口气,又对底下依旧没灭掉的火墙十分惊奇:“这玩意儿好用,三弟从哪里弄来的?”
“是在挖玄石的时候发现的,就在地里,点火却生生不灭。”
卫时瑜险些被这些黑水沾上烧着自己,却发现怎么都灭不掉,直到黑水彻底没了才能熄灭。
不管倒多少水都没用,他便想着带回来一些,果真能给霍炎璧解燃眉之急。
但是这东西不好带,一沾火就灭不掉十分危险,堪堪只带回来几桶,用一次就少一次。
霍炎璧叹气:“没有援兵,殿下费尽心思送来的军饷虽然足够多,可是附近能逃的人早就逃了,余下的大多是老弱病儒。”
能走的都走了,就算有军饷在,人都没有又去哪里征兵?
卫时瑜想起京城的柳子琪不由迟疑地问道:“殿下还好吗?她从哪里弄来军饷,又让人送过来的?”
霍炎璧便捡着知道得告诉他了:“殿下不容易,周旋在皇上和姑姑之间不说,如今皇上病弱,任命殿下来监国。从来没有女子监国的先例,殿下被骂得厉害。”
又得侍奉皇帝,叫他高高兴兴的,伴君如伴虎原本就不易。
加上长公主在旁边虎视眈眈,就等着柳子琪犯错,能揪住错处把她从监国的位子扯下来。
更别提那些朝臣,一个个对女子监国意见极大,每天弹劾的撞柱子的,到处散播谣言说是因为女子监国才导致战火蔓延,离国才会攻打云云。
霍炎璧一听就心头火气,离国攻打过来跟柳子琪一个女子有什么关系,这不是扯淡吗?
偏偏还真有人相信,边城这边就曾有小兵嘀咕几句,被他听见后直接上军法打了几棍子清醒清醒。
生为女子根本没有错,监国也做得有条不紊,只知道抨击柳子琪是女子的人是男人吗?
只会动嘴皮子,还把错处都推到一个女子身上,要不要脸了?
小兵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后来边城就再没人提起过这种莫须有的流言了。
可是在京城那边,朝臣在柳子琪那里吃了憋,又有皇帝在背后撑腰不能当面怼回去,就只能暗地里到处散播谣言说她的不是。
卫时瑜顿时心疼柳子琪:“刚才那几个臣子是杀对了,要是他们回去,指不定还会说因为殿下的关系,城池才会破的。”
霍炎璧嗤笑一声:“反正他们留下也是浪费粮食,三弟做得对,还不如这样,到底赚个名声。不然勉强把人留下,指不定回头为了活命就把我们的命给卖了!”
没什么是这些贪生怕死的大臣做不出来的,他是见得多了。
“趁夜叫上几个信得过的士兵跟着去弄黑水回来,能弄多少就多少,再去对面散播谣言。”
前者让霍炎璧负责,后者卫时瑜亲自揽在身上。
霍炎璧皱眉问道:“三弟打算怎么去对面散播谣言?”
卫时瑜微微一笑:“离国皇帝不是害怕三皇子,说他是瘟神,给离国带来灾难吗?就说这些黑水是离国三皇子送给我们的,离国对他不义,叫人出使却是送死,这才要报复回去。”
闻言,霍炎璧忍不住后背一寒:“这招够妙,也够绝的。”
这事一出,三皇子是别想回去离国了。
卫时瑜摇头,离国皇帝就没想让三皇子回去的意思,如今这样正好。
估计离国皇帝都想不到,自己散播的谣言就为了赶走三皇子,有一天这谣言居然能这么反过来用。
这边叫了十来个大嗓门的士兵,就在晚上安静的时候轮流大喊,只说离国三皇子要诅咒他们,黑水还会渐渐蔓延到整个离国,到时候离国就是一片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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