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政大臣一个个感觉脸颊火辣辣的,推荐的都是他们仔细斟酌的,比如身份,比如背后的家族和朝中的关系,是最适合的人选。
偏偏没想到竟然都是个胆小的,一点责任都不敢担,最可恶的还先送信给柳子琪生怕被皇帝见了会丢脸。
也不想想,一个个大男人为官至少十几载,拿不准主意最后居然找一个刚识字没两年,乡村出身的丫头,不是更丢脸吗?
明白这时候换人是不可能的了,辅政大臣面面相觑,只能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这些粮商实在该死,就是强硬压下粮价,怕是要被百姓非议,对皇上的名声有影响。”
柳子琪冷笑道:“让这些粮商继续无法无天,才是对父皇的名声有影响。竟然敢发国难财,他们是良心被狗吃了吗?不降粮价,反而哄抬,明知道是给边城送的军粮也敢这么办,以后岂不是反了天了?”
辅政大臣也被她怼得心头火气:“敢问公主殿下,这事要怎么办?总不能直接把人押下牢狱,哄抬价格不至于死罪。”
“边城不是正缺人,谁敢哄抬粮价,一家子都送去边城充军!”柳子琪气鼓鼓地扭过头来,一副气不顺的样子:“父皇觉得我这办法怎么样,大臣们不肯去边城添人手,叫这些黑心肝的粮商去总可以吧。”
皇帝看着她好笑:“怎么就知道让人充军,粮商一个个被喂得胖乎乎的,送过去就是拖后腿,连刀剑都拿不起来。”
“杀不动敌军,那就修缮城池,搬搬抬抬的很快就能瘦下来了。”柳子琪撒娇地挽着皇帝的胳膊,扬起小脸道:“轻轻放过这些粮商,其他有样学样,军粮什么时候才能集齐?士兵们没吃饱砍不动,就得算到那四个拖拖拉拉还没送军饷到边城的臣子身上。失了四个朝中栋梁,父皇怕是要心疼的。”
最后两句分明是嘲讽,辅政大臣一肚子火气却不敢说什么,生怕皇帝怪罪他们选人不精,迁怒到几人身上。
皇帝拍了拍柳子琪的胳膊道:“也好,总归叫底下人看着,就用延误军机的罪名。”
之前辅政大臣还说哄抬价格不是大罪,那么延误军机就是诛九族的死罪了。
他们感觉后颈发凉,根本不敢反驳,只敢道一句“皇上英明”。
柳子琪让人送信过去,四个臣子也是吓得不轻,居然惊动了皇上,又是扣下一个“延误军机”的大罪。
他们二话不说直接把哄抬价格的粮商都抓起来了,听说竟然是诛九族的大罪,一个个痛哭流涕恨不得把家产都捐出来,就盼着能留下性命。
柳子琪摆明是要杀鸡儆猴,免得后来还有人发国难财,四个臣子挑了个哄抬价格的领头粮商,一家子都没能逃过,菜市场口血染成河。
被放出来的粮商还要被押着看完斩首示众,大部分晕过去了,余下的也吐得不行,当天回去就把粮食价格压到最低,卖给军粮的更是不敢收钱。
还有机灵的把一半家产捐出来,说是给军饷添砖加瓦。
四个臣子推脱一会就收下了,不过老老实实记账后,一份留在手里以后好查账,一份送回京城。
皇帝收到就乐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运送军饷的没半路少了,反而越来越多。
沿路的商人听说了粮商被诛九族的事,一个个不敢哄抬价格不说,还纷纷慷慨解囊,一副要为边城奋战的将士们做点事。
不少百姓手里没什么银钱,这个送点家里种的粮食,那个送点亲手做的鞋子,零零碎碎一大堆,都是心意,几人不好拒绝,后来送的太多车辆装不下,还有富商送马车的。
一大行人赶到边城后方,正疗伤的将士们看见百姓送的东西,一个个眼圈都红了。
他们奋勇杀敌,不就是为了父老乡亲们能安居乐业吗?
有人感激,证明他们没白死没白受伤,心里头暖暖的。
霍炎璧浑身是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一身的煞气扑面而来,吓得几个臣子面色苍白连连后退。
他看着送来的粮食哈哈大笑:“好,殿下早就送信过来,说军粮要到了。兄弟们赶紧把肉都煮起来,大口吃肉,攒起力气把离国的打个落花流水!”
送军饷的臣子还准备劝,这些粮食不省着点怕要很快吃完,到时候去哪里弄粮食来?
闻言,霍炎璧不以为然:“将士们过一天就算一天,今天不吃肉,明天可能就吃不着了,留来做什么?”
这些臣子哪里明白将士们杀敌有一天算一天,还省着吃,那么多粮食省给谁来吃啊?
伙头兵冲出来把肉切一圈就扔进热水里煮,撒点盐巴熟了就出锅。
碗筷不够,只能好几个人拿个大碗装了,每人一双筷子往里头夹。
吃着热乎乎的大肉,士兵们眼圈又红了,狼吞虎咽的谁都没说话,场内只有呼啦啦的咀嚼声音。
几个臣子看他们吃饭这般粗鲁,好像饿鬼一样忍不住皱眉。
霍炎璧一边吃肉一边瞪他们:“你们在京城吃够了,自然不稀罕,我们在这里等了军粮多久了?要不是殿下一个劲催着你们过来,粮食不够我们就要准备杀战马了。”
臣子听得一惊:“战马难得,你们居然打算杀掉来吃,简直荒谬!”
霍炎璧听得冷笑:“战马能帮我们杀敌还是怎么的,将士们没吃的,哪有粮食给战马。反正战马都要饿死了,饿死之前喂饱将士们也算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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