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瑜倒觉得无妨,只是平民百姓想要活下去做点小买卖,他并不在意。
正好有这样的密道,叫他们能无声无息回去,村子实在是大功臣。
“等回去让人留心这个村庄,莫要伤了这里的人。”
有恩自然要报,卫时瑜暗暗记下村庄的位子,就带着柳子琪走上山路。
山路不好走,柳子琪几乎是半牵着半搂着才走完的。
终于踏上自己的国土,她才彻底松口气。
卫时瑜拿出一枚玉牌去了边城最大的客栈,虽说是最大,外头看着满是风霜,牌匾上还有伤痕,显然有敌军抢掠过留下的,却依然还在,足见掌柜的厉害。
掌柜看了玉牌后一愣,叫来小二道:“这是东家的友人,带去东边的房间梳洗一番,用些饭食,明早马车自会替公子备下。”
二楼东边的房间在走廊尽头,十分清净,按照小二的话是说贵客才能用的,每天都要打扫,他来了一年却从未见人住进去过,他们是第一个客人。
推开门,房间不大,却是精巧得很。
小二麻利搬来热水到屏风后,还送来新衣裙,让柳子琪终于能清清爽爽,露出真容来。
卫时瑜也梳洗后换上新衣,等小二搬走热水又送来饭食,两人吃了半饱他才解释道:“这客栈是我开的,掌柜是我的人。”
柳子琪一怔,似是在意料之内又似是意料之外。
只是这么远的边城,卫时瑜怎会想到在这里开客栈?
卫时瑜笑道:“当年我跑出来被奴隶商人抓住,关起来许久,多得这个掌柜暗中送点吃食才没真的饿死过去。他身上的奴隶印记在心脏上很难去掉,在京城附近实在危险,便送到边城来开一家客栈做营生。”
掌柜也是奴隶,比起其他早就麻木的人,他还偷偷救人,是个有血性的汉子。
可惜身上有一半离国的血脉,容貌跟离国人相近,在边城里才不会引人注目。
毕竟边城里多多少少有离国血统,要么是离国偷偷逃过来的,要么实在穷得叮当响就买了个离国的女奴,前者还好,后者生下的孩子也是奴,掌柜便是如此。
卫时瑜没有避开柳子琪,大大方方请掌柜过来交代他送信去京城,两人明天一早就赶回去,顺便带些人回去。
掌柜自然没有异议,很快安排妥当,笑眯眯地道:“许久不见,主子也到了成家立业的年纪了。”
闻言,卫时瑜哭笑不得,知道掌柜是误会了。
不过也不算是误会,他便道:“还早,若是有喜事必然会第一时间知会掌柜的。”
这么些年来,卫时瑜早就当掌柜是亲人般看待了。
掌柜应下,满脸欣慰地对柳子琪笑笑,这才退下去。
柳子琪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借口累了去躺下,确实有些累了,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卫时瑜关上门去隔壁,退下的掌柜却早就等在那里,收了笑道:“主子想清楚了?这驸马却不是那么好当的,贵人们少不得卸磨杀驴。”
“我可不是一头蠢驴,洗干净脖子等着他们杀。以前总想着皇帝再是罪大恶极,就这么突然死了,没有继承人在,国将不国。谁能想到,姑姑会出了这么好的一个主意。”
或许长公主未必真的那么好心,却给了卫时瑜一个极好的机会。
“那位公主殿下,主子是真对她动了心?即便是主子一手教导出来的,到底在身边的时日太短,指不定会被泼天富贵给迷了眼,到时候谁知道会不会对主子动手?”
他摆摆手让掌柜不必说下去:“我心里有数,叔就不必担心了,她可不是那么些眼皮浅的丫头。”
卫时瑜既然信了柳子琪,掌柜也只能暂且相信,若是柳子琪有什么异动,他必然第一个对这位公主殿下动手,绝不会给她伤害卫时瑜的机会!
“点一半人跟着我回去,余下一半掌柜回头分散开来领着到我身边来。”
掌柜皱眉道:“我们这里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地方就这么舍弃了?”
“两国很快就要打起来,离国的士兵已经开始集结,这里太危险,掌柜还是尽快收拾就动身。地方可以再建,我可不想失去掌柜这么个人才。”
卫时瑜的话叫掌柜眼底一暖:“谨遵主子吩咐。”
既然公子要用他,掌柜自然不会拒绝,亲自点了一半精锐装作普通商队护送他和柳子琪回京。
余下的人三三两两有借口投奔亲戚,有说是奔丧,有送兄弟去就医,还有几人装作送货郎,分作三五天才陆陆续续离开。
柳子琪坐在马车上还有些恍惚,他们这就要回京了?
“路上怕是不太平,殿下也不必太担心就是了。”卫时瑜安抚几句就启程,他们装作是一对回乡的夫妻,跟着商队有个照应,是平常小百姓最常的选择,倒是不怎么引人注目。
商队还真的带上了两车货物,一路走一路卖掉,最后只剩下些贵重些的药材到了京城再卖比较值钱。
路引写得明明白白,半途陆续卖掉的货物又是真的,没引起官差的注意,却被一些宵小盯上了。
有天商队没来得及赶到下一个城镇,在郊外驻扎的时候就遇到一小股的山贼。
商队虽然有护卫却只有零星三五个,瞧着就不是武功高强只是装装门面的样子。这是很多小商队的路数,瞧着是护卫,其实就是会点花拳绣腿震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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