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就听说杜五姑娘醒过来了。
柳子琪带着江林和卫时瑜匆匆过去,就见杜五姑娘半躺着,对几人甜甜一笑:“江大哥,这两位是?”
江林察觉不对劲,却没立刻问,而是笑着道:“不必起来,你这身子还弱。”
他简单说明了两人的身份,杜五姑娘吓得要起来行礼,被柳子琪拦下了:“姑娘病得厉害,好不容易才醒来,不用多礼,我就盼着姑娘能给我题画。”
虽然她的画作不怎么样,却对杜五姑娘的诗才十分感兴趣。
杜五姑娘羞涩一笑:“殿下喜欢,是民女的荣幸,等民女好起来,一定努力给殿下题诗。”
两人聊了几句,她露出倦容来,柳子琪就适时离开。
刚出去,江林就皱眉道:“五姑娘似乎哪里不对,微臣许久不曾见她这样笑了。”
笑得这般无忧无虑,是他出事之前。
柳子琪请来御医问了情况,御医才道:“杜五姑娘伤得太重,尤其伤了后脑勺这么紧要的地方,能醒来又无甚大碍已是奇迹,就是似乎忘了这几年的事。”
或许太难过了,所以不想记起。又或者刚好伤到的地方把这些糟心事打掉了,不管如何,对杜五姑娘来说不算坏事。
“忘了也好,忘了才能高兴点,看五姑娘刚才的模样就挺好的。”
柳子琪轻轻一叹,吩咐照顾的人用心点,也莫要提起杜五姑娘在杜家那些糟心事。
江林却摇头道:“五姑娘就算记不起来,总归要告诉她的,不然以后还怎么留在殿下身边办事?”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忘了,回到天真烂漫又无忧无虑的时候,仿若自欺欺人,怎么可能呢?
卫时瑜笑道:“江大人如此,对五姑娘倒是挺残忍的。”
“如今残忍,总好过以后残忍,这里还能循序渐进告诉她,晚一点就未必了。”从他们嘴里能得到稍微真实点的过往,在别人口中就可能被添油加醋,反倒可能伤得更深。
柳子琪想想也是,却问道:“如今杜家不在,江大人又跟着我办差,迎娶杜五姑娘也没什么坏处,没必要非得留她在我身边当女官。”
以前是担心杜家闹腾,到底是亲人,杜五姑娘不想回去,怕是要被千夫所指。
现在杜家都没了,离得远的旁支自然不会想要沾上一身腥,巴不得离杜五姑娘远远的,江林娶她不就能好好把人护着了?
“微臣得仔细考虑一番,才能做决定。”江林拱拱手,先行离去。
等他走了,卫时瑜才道:“江大人分明不想迎娶杜五姑娘,怕是变心了。”
柳子琪没好气地看向他:“难道卫公子想说,江大人想要当驸马,所以要放弃杜五姑娘吗?”
“未必没有可能,殿下这般好,江大人就算心有所属也移情别恋,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卫时瑜这话,柳子琪却没信多少:“也不是谁都想当这个驸马的,毕竟当姑姑的驸马能够一步登天,对我来说却未必了。”
她这个“假”公主跟天家的真公主到底还是不一样的,名声好听,能拿捏在手里的实权却少得可怜。
没见自己住进公主府后,各家贵女试探着送帖子来邀约,却没几个正儿八经的贵夫人。
柳子琪以后会如何,从来都由不得她。
贵女们愿意来往是为了向皇上和长公主示好,贵夫人就没这个必要了。
她们跟长公主打好关系,比跟柳子琪怎么个出身低微的丫头片子要有用得多,何必费心?
卫时瑜轻叹着安慰她:“殿下莫要妄自菲薄……”
话还没说完,就见锦枫匆忙来禀:“殿下,宫里急召,皇上病重。”
柳子琪一惊,衣裳都没换,裹上茱萸递来的披风,就跟卫时瑜匆匆进宫了。
她刚进皇上的寝宫,就见长公主在榻前微微皱眉,两指点了点下唇。
见状,柳子琪瞥了眼龙榻上还未清醒的皇帝,只见他双目紧闭,面色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不由有些担忧。
不过片刻,皇帝似是睡得不安稳,很快醒来,看见担忧的两人,扯了扯嘴角:“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以前,倒是累得皇姐和琪儿担忧。”
侍从扶着皇帝坐起身,他咳嗽了两声,就有御医上前把脉。
“皇上近日操劳,前头的风寒尚未好全,还请保重龙体才是。”
听了这话,长公主不高兴道:“皇上还没好全,怎的又把自己累坏了?底下那么多的臣子,该让他们多办事,皇上该轻省点保重自己才是。”
皇帝虚弱地摇头:“之前感觉身子骨大好了,精神头也不错,没想到这才几天就累着了。”
他也觉得奇怪,明明前几天还感觉精力充沛,今天突然累得很,怎么睡都不醒,吓得身边伺候的侍从赶紧去请长公主,又请了太医院的院使过来把脉。
好在没大事,算得上虚惊一场。
皇帝看向柳子琪又道:“之前皇姐不是提过,琪儿年纪不小了,该是选驸马的年纪,琪儿心里有人选了吗?喜欢谁就告诉朕,若是合适朕就指婚。”
长公主却道:“这会儿皇上该好好养病才是,还提什么驸马的事?等皇上好全了,再给琪儿挑个好驸马才是正理。她一个年轻的丫头,哪里知道谁是适合的?”
“原本没那么着急,只是如今朕这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还是得把这事提上来。朕以为江林不错,就是之前闹出杜家的事来,不如办个宫宴,让各家还没娶妻纳妾的公子哥儿都一起给琪儿相看一二,皇姐也帮着掌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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