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时瑜微微一怔,很快笑着覆上柳子琪的手背:“能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柳子琪愣住了,很快笑着继续复盘,再不提此事。
用膳后,卫时瑜便离开了,她脸上的笑容也淡了下来。
茱萸见后有些不明白:“殿下是不相信卫公子的话吗?”
“哪里,只是觉得卫公子不是纠结于儿女情长之人。”
柳子琪摇头,卫时瑜没说实话,相处这么久了,他依旧没对自己敞开胸怀,这才是叫她沮丧的。
但是不得不说,那两句话一出,她心跳如鼓,险险稳住心虚,没露出傻笑来。
茱萸忍不住又问:“殿下不喜欢卫公子吗?”
她不明白柳子琪为何会问卫时瑜当驸马后想做什么,就像是在试探一样。
柳子琪沉默许久,茱萸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才轻轻点头,只是眼底有几分忧色,却不见多少高兴。
第二天江林特地上门来,告知柳子琪想要的消息:“郑麟下狱后受不住严刑拷打,问出了不少事。刑部被卫公子提醒后加派了侍卫,昨夜挡住了三波暗杀。可惜都是死士,没能撬出什么来。”
不过有郑麟一个在,还是个软蛋,几鞭子下去就什么都肯说,省了不少事。
柳子琪惊讶:“我记得江大人是在礼部,怎的这么清楚刑部的事?”
江林拱手道:“微臣有一位同窗进了刑部,如今是刑部侍郎。得知微臣为殿下办事,能说的自然就说了。”
“我还不知道自己的面子居然这般大,让刑部侍郎也愿意卖个好?”
柳子琪的话叫江林笑了:“皇上和长公主不是谁都能见到的,要攀上关系更是难如登天,唯独殿下刚到京中,身边的心腹不多,还能打好关系。”
长公主的身边能人多得很,根本看不上刑部侍郎这样的小角色。
但柳子琪正是缺人手的时候,就算没能直接攀上关系,能示好留个不错的印象,何乐而不为?
“因为郑麟的关系,应家也一起下狱了,连带远在流放之地的郑知府和长子一并关起来,怀疑他们跟郑麟此事有关。”
柳子琪轻笑一声:“那郑知府和那位郑大公子真够冤的。”
明明是郑麟不择手段去刺探消息,就为了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偏偏因为都姓郑,郑家人也得跟着倒霉,却连一点好处都没沾上。
江林迟疑片刻,偷偷看了茱萸一眼。
柳子琪挑眉,带着他去了外头的亭子,让伺候的人都退开到几丈之外:“怎么,还有什么话是不敢让人知道的?”
江林用指尖沾了点雪水,在石桌上勾画。
他的动作很快,只写上几个关键字,柳子琪起初只看个有趣,后来渐渐皱起眉头来:“这种事郑麟也敢探听,不要命了吗?”
没想到郑麟居然打听当年驸马是怎么死的,虽然身边的亲卫死尽了,却有一个副将侥幸活下来,就是伤了右手不能再动刀,喉咙也伤了说不出话来。
然而他却被镇国候看中,跟侯爷么女成亲。
可惜福薄,第一个孩子刚满三岁,副将就病死了。
郑麟勾搭的,就是这个副将留下的寡妇。
年纪轻轻成了寡妇,她是一点都不甘寂寞,府里偷偷养着几个面首,却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小倌。
但是郑麟就不一样了,相貌才华样样不缺,就是倒霉了一点跟着郑家落魄,一张嘴又跟抹了蜜一样,哄得她一颗芳心都在他身上,可惜对没几年就死了的夫君知道得不多。
柳子琪瞥了江林一眼,他一直用水在石桌上写字不累吗?
不过茱萸和锦枫就在不远处,虽然离得几丈远,但是耳力非凡,想听见他们在亭子里的话还是可以的。
对长公主来说,驸马的死就是禁忌,谁都不敢提起。
早几年驸马刚去世,有贵夫人想劝着她再选个驸马,毕竟还年轻,总不能就这么为驸马守着。
当然贵夫人们也是有私心,长公主是皇帝唯一的亲姐姐,地位超然,当她的驸马,不知道多少人想挤破头的事,家族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长公主直接把人赶出府,以后也不让人进门,还叫这些贵夫人的丈夫或者兄弟一个个被外放去鸟不生蛋的地方。
渐渐的,也就没人敢提起此事免得一家子跟着倒霉。
柳子琪并不想惹怒长公主,江林的小心也是应该的,就是麻烦了一点。
两人交流了半个时辰,感觉江林的手指头都快写秃了,柳子琪才看明白了。
这寡妇有天喝醉后被郑麟套话,认为副将死得蹊跷,当年驸马的死也有古怪,怎么全死了就副将能逃回来,每次提起副将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但是她又不敢跟镇国候说,就怕驸马的事真牵扯到身上来。
郑麟只探听到这么一个模糊不清的消息,却是捅了马蜂窝,要倒大霉了。
柳子琪就不明白了:“究竟是谁要探听这种消息,不要命了吗?”
江林写累了,也就隐晦开口道:“当年太风光,后来渐渐没落便不甘心,想要东山再起,可惜跟殿下有关系的就只有那么一个人。”
长公主对驸马一往情深,对驸马的家族却没太深的感情。
驸马一死,两边就断了这么个纽带,直接就没关系了。
当年驸马在的时候,有长公主帮衬着,家族风光无限。
曾经在云端上,突然摔下来什么都没了,自然希望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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