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裹着毯子坐在沙发上,崔泽把煮好的姜茶塞到我手里:“我的价钱可不便宜。”
姜茶很烫,我却仿佛失去知觉一样紧紧抱着,崔泽见状夺走茶杯放在了茶几上:“你的话倒也不是不能便宜点。”
我沉浸在过去的幻影里无法自拔,崔泽说什么我都没有反应。他叹了口气,握住我的手:“怎么了褚哥?是谁让你不开心?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帮你解决掉他。”
我转过头看他,泪水瞬间夺眶而出,刚想开口说话却因为哽咽泣不成声。崔泽被我的样子吓了一跳,忙抱住我安抚道:“发生什么事了?前两天我就觉得你的情绪不太对劲,别急,慢慢说,我在这呢。”
我哭了很久,仿佛当年没流下的眼泪全在这个夜晚汹涌着冲破堤坝。旧日的枷锁一直牢牢地栓在我身上,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站在那个男人面前向他讨要钥匙,他却好像看不见我一样迈向了未来。
他根本不记得,枷锁是他亲手给我带上的。
洗完澡平复了心情,崔泽轻声问我到底怎么回事,我蜷缩在床上,把头往被子里缩了缩:“你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我上学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事情吧……今天我去参加同学聚会了,见到了我一直逃避的人。”
“以前欺负你的学生吗?”他摸着我的头问道。
“一个体育老师,帮我教训了欺负我的人,”我把头往被子里缩得更深,用含糊不清的声音继续说,“然后他猥亵了我。”
“……”崔泽抱了抱我,伸手把我的头从被子里捞出来,“知道了,我明天出趟远门,你记得照顾好自己。”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崔泽已经走了。我打开手机,里面全是贺晴洲的未接来电,我拨了回去,没几秒就接通了。
“褚桦?你没事吧?”不等我开口,贺晴洲就先问起我来,“你昨天怎么先走了啊?你怎么不等我啊?”
“我有点急事……”我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厉害,清了清嗓子更疼了。
“……你怎么了褚桦?你是不是生病了?”听到我的声音,贺晴洲又在对面吵闹起来,“你现在在哪啊?你男朋友呢?”
“关你屁事。”我挂断了电话,洗漱完下楼买药去了。
许是昨天淋了雨的缘故,我发起了高烧。星期一向组长请了病假,贺晴洲又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被我挂断了。
“褚桦,听说你病了,要不要我去看望你啊?”贺晴洲打不通电话就给我发来了消息,我看了一眼,不想回他。
“褚桦,不要这么冷淡嘛,我这是在关心你,好歹我们以前还有过一段情。”
嚯,这句话要是被崔泽看见了能提着刀杀过去。我面无表情地回复道:“现在没有了。”
“不要这样嘛,我们还是有同事情的啊。”
“你话真多。”
“我给你买了药,要不要帮你送去?”
“不必了,谢谢你的好意,心领了。”
我丢下手机继续休息,我得在崔泽回来之前好起来。
吃了药之后烧已经退下了,但是感冒还没好。我带着口罩走进办公室,刚坐下就被贺晴洲投递了一包东西。
“这什么啊?”我打开一看,是一些药和营养补剂,“我不要,你拿走。”
“我买都买了,你还能叫我退掉啊?”贺晴洲边敲键盘边回复我,“今晚一起出去吃饭?”
“不去,我怕传染给你。”我打开电脑,随手把药丢进抽屉。
“你男朋友是不是不在家啊?”贺晴洲探出头来看我,我一愣,忙回答在家。
“你骗人,你第一反应不是拿男朋友拒绝我,而是说怕传染给我,你男朋友肯定不在家,”贺晴洲趴在隔板上对我笑,“走嘛,难得没人查你的岗,晚上一起吃饭呗?你都拒绝我多少次了。”
“那也不差这一次。”我继续做报告不理他。
下了班之后,贺晴洲一直跟在我后面,走了一段路,我终于忍不住回头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送你回家啊,”贺晴洲摆出笑脸,“你又不陪我去吃饭,那就只好送你回家啦。”
“我不要你送,我认得路。”我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消失。
“那就去旁边的商场一起吃个饭吧,你家应该离那不远。”
我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那里离我家不远?你知道我住哪?”
贺晴洲笑嘻嘻地走到我旁边:“我去人事那儿翻到了你的员工登记表。”
“你!”我没忍住,对着他一拳砸过去,贺晴洲眼疾手快地抓住我的手,紧紧攥在手里摩挲:“我都多久没牵过你的手了……”
我被他摸得一阵恶寒,奋力抽出手快步往家走,他紧跟着我,生怕跟丢了。
“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吧。”我站在家门口看着不依不饶的贺晴洲,心里盘算着怎么把他送走。
“你不进去吗?”贺晴洲歪着头看我,“不请我进去坐坐?”
“你有完没完?我男朋友还在家呢。”要是把贺晴洲带回家,崔泽说不定真会把他送走。
“你男朋友根本不在家,”我正皱着眉头想办法,贺晴洲突然把我按到墙上,“我又不会吃了你,放我进去喝杯茶呗,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说……”
“咔嗒。”
我和贺晴洲转过头望向门口,崔泽打开门,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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