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彪向来人前显贵,今日在一众赌客面前伏低做小,没想到还是丢了大人,一时又羞又怒,连身上的疼痛都忘却了。
深吸一口丹田气,朝萧译大叫道:“你能为张二牛出头,我还当你是大仁大义的大英雄大侠客,怎料你仗着武功高强,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出此重手,平白叫人小看!”
萧译双眉一竖,冷然道:“某家为人做事,岂是为了让你这等人物看得?
况且你这四海赌档,明明说是不限注,但遇见赢家,却说我出老千,今天不给我一个满意说法,我就拆了你的店!”
萧译曾吃过赌博的苦,如今有了能力,还要出头做事,便想着将这些赌徒能拉回一个是一个。
刚才对那王三挂了一百两的红,就是为此。
因为对于赌徒,他与常人的认知有所不同,在他眼里,不光只有可恨!
也有可怜之处!
这种可怜并不是说他们输钱后的卑微落魄。
只是有好多赌徒,并非没有意识到赌博的危害,乃至于自己今后的下场,却还在持续赌博。
只因身在赌局,身不由已了!
因为在他们醒悟、或是有心收手时,已经债台高筑,不提赌局的高利贷,单只亲朋好友的钱,都没能力偿还。
而赌徒的好多钱与其说是借来的,实则都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骗来的。
他们也知道自己骗了最相信自己的人,又不想有愧于人,还想着还上这笔钱,只能寄托希望于赌,结果只能深深陷入赌局,无法自拔!
哪怕赌徒明知赢回来的希望很渺茫,也不得不如此!
因为那时的他们,无论从事任何职业,也没那个时间,能让他可以翻身还钱。
可以说,除了继续赌,再无任何出路。
要不就是事态已经隐瞒不住,选择直接放弃,背着一身骂名背井离乡,与之前彻底告别,亦或找个地方结束自己生命。
而这哪条路,实则都是不归之路!
故而,萧译今天来,不但要扫了赌场,还想救人!
这不光是一个张二牛、王三!
而是更多陷入赌局无法脱身的人!
没人知道,曾几何时,萧译若有今天王三的运气,在赌场遇上一个如此豪气的“真神”,他的命运或许会改写!
前世他虽从赌局抽身出来,可所付出的代价,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痛不已。
今日在临出张家时,萧译特意问张二嫂,“张二牛还要不要?”。
她说的那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可见张嫂对张二牛是有感情,还抱有一丝希望的。
萧译便愿意助她,与其说是助人,倒不如说是救赎曾经的自己。
也为自己了却曾经的遗憾。
再一个,此事若成,临溪城不知有多少人会对他感恩戴德,声望值能得到多少,他都不敢想!
上次他在一小镇上,收拾了一个小恶霸,又给几家穷人分了些银子,就收获了2点声望值呢!
若单图一时之痛快,也就无需如此了。
可朱彪听了萧译这话,气喘的更粗了,那可真是气忿多于怒火。
他本想萧译如此武功,好歹是江湖上成名人物,自己耍手段愚弄赌场,还要颠倒黑白,竟说他们出老千,他本就伤重,再次一口鲜血喷出。
这时忽听得门外传来一声狂笑,犹如半空打了个响雷,夹杂着一阵杂沓的脚步声。
大笑之人紧接着又道:“好大的口气,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说拆了就拆了?”
他出口粗犷,声若惊雷。
有人登时惊叫起来:“乔二爷到了!”
众赌徒见萧译如此嚣张,出手就是非死即伤,早已四肢百骸都不自在,胆战心惊的,此际听到乔二爷之名,哪还敢留下?当即从门外跑去。
霎时间除了萧译、朱彪与其手下,赌厅内的人走得一个不剩。
萧译见这些人闻风而遁,足见这“乔二爷”是个什么人物。
眨眼间,就有十多名手持兵刃的灰衣汉子抢了进来,这些人步履颇为沉稳,萧译一眼瞧去,便知他们功夫颇有根底,远非朱彪带来的那群手下可比,装扮更与半月前所见的隆福会众一般无二。
紧接着门口走进一个身躯壮硕,袒露胸毛的蓝衣男子。
这人身材更是高大,比朱彪还要高出一个头,移动起来,恍如一座小山一般,面容粗犷,肩上扛着一把厚背大金刀,再配上一脸络腮胡子,都看不出他有多大年纪,只觉其有如怒狮恶虎般。
再被众人簇拥在中间,颇有一种从者如云,舍我其谁的气势。
来人正是隆福会二当家“铁背金刀”乔盛雄,他正与自家大哥、三弟等人陪同几位贵客,听闻赌场有人闹事,只能马不停蹄的赶来。
而他经营赌场的方式,早都自家大哥明令制止了,他是偷摸着让朱彪进行,隐居幕后的。
故而朱彪手下的人,实则算不上隆福会众,可今天来时有些匆忙,撇下贵客,生怕被大哥发现,心里自是憋了一肚子火气。
朱彪一见主心骨到了,忙道:“二爷,这人就是故意来生事的,他……”
乔盛雄面沉如铁,蒲扇大的手,轻轻一挥,朱彪登时住口,被手下搀着退在一边。
朱彪又低声对身边人吩咐道:“看住张二牛,莫要让他走了!”两人点点头,绕到张二牛身后。
萧译瞥了一眼,也没当回事,自忖他们若敢以此人威胁自己,那真是不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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