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成如此打算也不算错,因为两汉在边塞屯田皆是常态,唯一需要担心的流民不似戍卒,家眷皆在内县,说逃就会逃。
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于洪老成稳重,有很大的可能不会答应。但耿成没有越级来找自己帮忙,而是决定要说服于洪,还是令郭缊很欣慰的。
为官之道,首重品性,自恃出身背景可得意一时,却不能长久一世,更说不定就会惹祸上身。
那刘允就是最好的例子……
“那又是如何破的胡贼,果真只用了数十贩夫并几十驽马,就败了数百胡贼,并斩首二百有余?”
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郭缊都怀疑是有谄媚之徒夸大军情,有意给耿成造势。
但直到接到阎丰和于洪的第二封急报,他才信以为真……
“此事千真万确……直至都骨大溃,塞尉才令我等下山,但只为追敌,以防胡贼聚阵反扑,而非斩首。故而两百余斩获皆赖火功之策,而非我等骁勇……”
郭景头点的斩钉截铁,更是将经过说的详之又详。郭缊虽脸上不显,但心中却激荡起伏。
之前只知耿成以少胜多,却没想到胜的如此精彩?
猝然遇敌,势弱而能不惧。临危不乱,多谋而又擅断,且能料敌予先,出其不意……
本以为耿成此生必泯然于众人,但一场大病,却似脱胎换骨,醍醐灌顶?
难道当初就看走了眼?
见郭缊沉思,郭景也不敢打断,只是静静候着。堂中静谧无比,只闻灯盏中油珠炸开的“毕剥”声。
许久之后,郭缊才一声长叹:“塞翁知马,焉知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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