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段时间,老山君时常夜不能寐。他怕,怕这个叛徒再干出什么混蛋事来。
那段时光,他夜夜枕戈待旦。只要有空就去修复阳纡山的结界,尽管他也知道他这么做不过是求个心理安慰罢了。姜炙两万年前就早已经飞升成神,若是他真的要破自己布下的结界的话,简直是易如反掌。
担惊受怕了好几个月,却不见姜炙那边有任何的动静,老山君始终不敢掉以轻心。慢慢的,两百多年过去了,仍旧不见姜炙有任何动作。
久而久之,老山君觉得可能当时姜炙真的没有认出那张脸来,也就慢慢放下了戒心。可是当今天看到姜炙猜到是离兮出事时的表情,他完全推翻了当时的结论。
姜炙怎么可能没有认出她来呢?他可是除了清池君以外跟她最亲近的人了,如果连他都认不出小神君的话,这世上大概没有人能认出她来了吧!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姜炙回到天界的议事大厅的时候,正好恰逢天帝找他。
“敬武,云梦泽陷空大阵被破坏这件事你怎么看,说来听听。”
瞬间,议事厅所有的眼睛都看向了敬武神君姜炙。武源君和芷兰君也不列外的同样投去了审视的目光,两人都伸长了耳朵想听他怎么说。
当年他跟阳纡山的那个小神君的关系可是人尽皆知的,当然,他又是怎么一步步把那个小神君逼上绝路的大家就更清楚了。茶余饭后闲话家常的时候,整个天界谁没有把这件事提出来,动不动就揭一下他的老底,顺便贬低一下他的人品。
这些他自然都是知道的,日久天长也就习惯了。也就是因为这个,他在天界没有一个朋友。
“回帝君,臣没有去看过陷空大阵毁坏后的样子,也就无从谈起了”。
“哦。”天帝点点头,看着姜炙十分和善的笑道:“赤焰星君说毁坏陷空大阵的那个人用的术法残留的一些灵力,有些像阳纡山的那个女娃娃的蜉蝣悟。敬武你觉得呢?”
武源君眼都不眨的盯着姜炙,想要听听他到底怎么回答。
“像!”
议事厅里瞬间鸦雀无声,一片寂静中不知是谁倒抽了一口冷气。那种在当年戮神之战中,被阳纡山那个女娃娃的蜉蝣悟支配的恐惧再次蔓延开来。
姜炙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却不是!”
这下不光议事厅里的众神官懵了,天帝也懵了。
芷兰君悄悄的凑到半眯着眼盯着姜炙的武源君耳边低语:“这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武源君回头一脸痞气的问他:“想知道?”
芷兰君点点头:“这不废话吗?”
他突然板起脸来:“那你就等着看。不管是什么药,只要他想卖,总归会拿出来让你看的!”
天帝一脸不解:“怎么说?”
姜炙解释:“这蜉蝣悟虽说是高深,却也并非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能修。当年她也不过是在阳纡山的星月湖畔,见无数只蜉蝣傲游于天地间,才悟出了蜉蝣悟。天地之大,蜉蝣出水并不罕见,悟性极高着也并非少数。倘若一个悟性极高的修士正好看见漫天卷地的蜉蝣出水,也不是不能悟出蜉蝣悟的。”
他稍微停顿了一下,脸色微微有些难看:“况且,当年小神君是什么下场大家都有目共睹,还有可能重回世间兴风作浪吗?”
是啊,剃神骨抽神脊跳戮神池,就是其中一样单拎出来,恐怕也没有哪个神仙能够招架得住的,更何况是三样刑罚一起上呢!
天帝表示赞同:“敬武说的言之有理。传本君令下去,让各路仙官严加排查,务必找出毁坏仙阵之人。不管是无意还是蓄谋,一旦抓获,严惩不贷。”
芷兰君一边朝着武源君做鬼脸一边跟着众仙官附和:“谨遵天帝御旨!”
武源君实在那他没办法,只能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议事完毕之后,武源君和芷兰君两人率先出了议事厅,两人一路攀谈着越走越远。
“两位神君留步!”姜炙追上去在后边喊他们。
当看到是姜炙在叫他们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吃惊。他们平日里素无往来,今天这是干什么?
芷兰君斜睨这姜炙对身旁的武源君说道:“这可是夜猫子进宅了,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的!”
武源君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么近的距离,姜炙绝对听见了。
就当没有听见一样,姜炙走到他们跟前,客客气气的同他们行了个大礼:“冒昧拦住两位神君的去路,是有要事相求。我一个朋友命在旦夕,需要胭脂泪救命,万望芷兰君割爱!”
谁知夏侯青衣这老狐狸也不知是真没听清还是假没听来,关注点完全不在有人需要救命上:“什么?本君没听错吧,你还有朋友?”
姜炙紧紧的咬着牙,低头回答:“是!我朋友急需胭脂泪救命,万望芷兰君割爱!倘若日后有什么需要姜炙效劳的,姜炙必定竭尽全力在所不惜!”
芷兰君看向一旁的武源君笑得花枝招展的:“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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