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听言,心中那幽冥鬼火再次将他的那份骄傲与自尊点燃,他再次迈步上前,竟逼得李令月背靠山石而立。粗暴将她举起,放在山石上,被惊着的李令月乖得像一只猫,一动不敢动“你总是在命令我,我告诉你,我是你的男人,你不该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不该自以为是,不该擅自做主”
四目相对,就那样注视着,注视着彼此眼里的神光。那神光湮灭了怒火,也消散了霸道与强硬。当宁尘反应过来时,逃跑是他唯一的选择,“你……你……放我下来…啊……”
宁尘早已不知所踪,只有李令月坐于石上发愣着。这次见面不算愉快,但宁尘知晓了两个孩子之死不是李令月所为。而这次见面,让李令月几日都精神恍惚,其间心态,多为少女懵懂吧!
……
转眼除夕到了,姑奶奶被接去了少卿府,孟子吟也去了,年节又冷清了些,但好在潼儿赶回来了,而且今年府中多了几位娘子,也比去年热闹多了。但武凌依旧要宿卫皇城,所以宁尘又是孤零零面对这群女子,好在有武耀在,宁尘甚是喜欢。年节节礼武耀自然是最多的了,雨昔依旧很用心,府中所有人都能领到。
夜宴的考较如常举行,被考较的是皇甫惟明,出试的是武潼儿,她问法度,惟明答:《尚书·禹谟》有云,“儆戒无虞,罔失法度”,是以,法为法则,度为秩序,《始皇本纪》又有,“古之五帝三王,知教不同,法度不明,假威鬼神,以欺远方,实不称名,故不久长”,是以法度者,为均衡之本,永固之石,为万古之基也。
围坐娘子们都欣然点头,宁尘亦舒心开怀。惟明在薛氏学府的学习很不错,潼儿亦是满心欢喜的。而后大家都开怀畅饮,似乎节日有一种魔力,能够扫除一切悲伤一般。宁尘对那个世界的家的思念更淡了,但对月儿鹊儿几个丫头的思念愈浓,对几个孩子更是一种愧疚之情埋在心头。
潼儿是除夕前夜回府的,得知她归来宁尘亲自到前院等待,待众人在暖阁寒暄散去,宁尘送潼儿和若梦回袭香楼,三人前后而行,宁尘问“去终南山干什么?还顺利吗?”
“安然是为考究一事,我为寻一人”
若梦也很好奇,偏过头来探问“什么人?”
“妙应真人遗徒”
宁尘一脸疑惑,就听得若梦马上问“阿姊,怎么了?身子欠安吗?”
“无不妥的,身子早已大好了,是为问道”潼儿想了想答。
此次归来,宁尘瞧武潼儿黑瘦了些,本就有些怜惜,听她们言语,更觉神伤。有若梦和身后一干婢子在,宁尘也不能问些什么,只好强忍着。除夕夜里是在宫宴散后才回府举行家宴的,所以家宴散时已是后半夜,潼儿便回了梧桐居。她回来这两日都宿在梧桐居或者袭香楼,似有很多话要对雨昔和若梦言说,倒是宁尘想问问她却一直没有机会。
直到初三这日午后,姑奶奶回府,府中热闹起来,宁尘才寻得一个机会到卧冰轩单独见了武潼儿,她的欣喜之情是难以掩藏的,自从她回来宁尘就能感觉的出,“这次去是有什么喜事吗?”
“你猜猜”
“前两日你和若梦说的,我还是没太明白,是你不舒服了吗?你还真是去问道?”
“是为问道,也为治病”
“治病,什么病?你怎么了?”
“心病算吗?”
宁夏尘无言。主动拥过来的潼儿,眼里的渴求宁尘感受的真切,他也毫不吝啬,二人相拥热吻。或许这就是武潼儿,她表达爱意总是那么直接,那么肆无忌惮。也只有她,能够让宁尘在唇齿间堕入无边迷蒙。
当二人相枕于红炉毡毯旁时,潼儿弱弱言“过两日我搬去四味斋”
宁尘猛得坐起,“怎么了?你真的病了?”
一双眼瞧过来,满是许久未见的思念,还有一份执着掩藏其中。潼儿挪了挪,拉起宁尘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腹上,“我想有个孩子”
话说的很轻,很慢,宁尘听得很真切,真切到有些失神。孩子是云飞嫣的痛,也是武潼儿的痛,它似乎是一个执念,一个梗在心尖的刺。这个孩子该不该存在不用去想,能够说出这句话,便是莫大的勇气。
“所以,你去终南山就是为了这个?”宁尘问,武潼儿满怀忐忑的点点头。
宁尘亦点点头,再次将她拉回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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