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花楼,乐果儿便将宁尘塞进她在花楼的闺房,她自己便在楼下忙活起来了。宁尘很快在房中发现了异常,这是两个人的痕迹,墙上的字,妆台上胭脂,就连衣橱里的衣物也是分开放的,昏黄的光撒进房中,似乎在光影中有一个身影浮现,那是乐芙儿,那是另一个女子,一个短暂相处,短暂到已经想不起她说过的话存不存在真假,想不起同她一起看过的夕阳是不是也伴着晚霞。
呆呆坐着,自黄昏坐到入夜,当乐果儿回来时,她也发现了宁尘的异样,不久有婢子端来晚膳,“怎么样了?”
“已经安排好了,权寺卿又去了趟都堂,魏王,梁王都有所表示”
“呵,难得齐心一次”
“三郎,是欣怡的吗?”
“我只是感叹罢了,都是为了利益,一旦这件事闹大了,受牵连的可不是一两个苑监”
两人再闲聊几句,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了,乐果儿便陪在宁尘身边,二人都未提及触景生情之处,都有意避开这个话题。乐果儿,乐芙儿,宁尘自和乐果儿成为夫妻后,他的内心渐渐将二人视为一人了。对乐芙儿他总有一种心绪,那是她就在那,就在某个角落,她或许就在自己怀中。这种心绪是一闪而逝的,但它时常使宁尘心中起了波澜。或许是没有最后送乐芙儿一程的缘故,或许是宁尘将这遗憾埋藏心间生根发芽的缘故。但这心绪只是心绪,它不会消减对乐果儿的喜爱,不会将二人混淆了去。相反,正是这一丝心绪让宁尘更觉乐果儿亲近,更觉她温暖。
是夜,摘星花楼灯火通明,往来的大小车马不计其数,花房中温养的花儿被移植于加急赶制的木匣里,周身都围着稻草,生怕一株花儿冻伤了。至后半夜花楼才静下来,园中花匠也去上林苑帮忙去了,偌大的花楼,似就剩宁尘与乐果儿两人。
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都没有言语,只是环抱紧密。
第二日神都苑赏花宁尘自然要去,当他见到神都苑的景象时,也是大吃一惊,真真是百花齐放,而且是在腊八时节。宁尘莫名有一种自豪感,那自豪感来自摘星花楼,来自乐果儿。
赏花后宴会是必不可少的,当宁尘遇到姚崇时得知前日只有韦安石去了姚府,宁尘有些纳闷,庭宴散后叫来武司其询问,原来萧至忠行于途中借口离去了。不久后宁尘得知萧至忠去了魏王府被拒之门外了。
宁尘不知萧至忠为何不同韦安石去姚府见姚崇,直到多年后宁尘了解到萧至忠其人心胸不甚宽广,爱钻牛角尖。如此宁尘大概猜得到他为何不去姚府了。一是宁尘拒举子于门外就给人留下了嫉贤妒能的印象,二恰逢摧花诗事发,宁尘便推荐他们去姚府,这萧至忠大概以为宁尘是在推搪,所以才离去的。
至于二人结局,次年开朝后,萧至忠原职未动,韦安石迁并州司马。这并州为河东道上州,是太原府府治,他可谓是高升了。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此处之述,粗浅而过。
宁尘自宫中出来,没有回府,而是孤身绕道入了月影楼。
自腊八这日起明安王府异常安静,因为早在前一日大夫人便传话下去,不得有雅乐欢庆之娱,不得有喧哗嬉闹者。这几日武凌一直住在宫里,宁尘亦有三日未归府了。众人不知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沈雨昔为何又有这样的命令,但如此压抑的气氛下,都只得遵从无误。
至夜,陆续有人往梧桐居去,白日里去天宫寺上香,未得机会询问,虽皆怀揣着一颗探听的心,但终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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