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尘淡淡一笑言“崔郎此言,阳怎可受,贤弟之疾,为惊吓所致,亦因阳所起,阳已心怀愧疚,再受不得崔郎之礼”
后再复言几句,之后便是各自官面寒暄了。至午方散去,这一日其实并未商量决议出什么,常科本有制,一切遵行便是,至于试题和考校条文是员外郎几人的事,宁尘也无需知晓。
宁尘刚行不多远,崔湜便赶上来了,而后邀请宁尘过府赴宴,但宁尘以体疾未愈相推,终定秋闱过后相约饮宴。
一日闲散,宁尘放心不下天授军将士,晌午过后去了一趟军营,一番喜悦自不用说,至夜方回府中。
宁尘本欲往倾心楼去,行至待君源时已有人候在途中,远远宁尘还以为是璃茉儿,正要上前嬉闹,凑近才见是非烟,一副可怜兮兮模样,“怎么了?怎么在这里”
垂泪,哽咽无言,“你都知道了?感动的话当去芯儿那”宁尘冷淡言。
“跪…跪谢过了,妾…妾想念郎君了…”真挚深沉,她这拳拳之意若不是早知身份宁尘便当真了。
先是一愣,而后展露笑颜,展开双臂。人儿扑倒怀中,宁尘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笑,那是苦笑,是讪笑,是得意的笑。很讨厌这种表演,却陶醉其中,想摆脱这样的虚伪处境,却乐此不疲。
你念出开场白,我自然而然的接着演下去……
这一夜宿在非烟处,一夜安眠,只是安眠。
次日一大早又去衙门,开科在即,每日露露面是必要的。常科尝为春二月举,然早春朝中多事,推至制期,如此一来应试士子便多了,因而今科开明经、进士、明法、明字、明算五科,自然也更忙碌些。
这忙碌倒和宁尘关系不大,自有衙下官员忙碌。晌午未至,宁尘便回府去,刚至府门,管事奎大已经相候了,“梁王和魏王递贴来请”
“有言是何事吗?”
边言边往堂中去,“未言,建昌王、九江王、会稽王,河内王、临川王、河间王,颍川王,恒安王、高平王等都往两府去了”
宁尘更摸不着头脑,至内堂,婢子服侍换过常服,宁尘犹豫该如何。递贴相请不似口头相邀,这般正式,傲然不往也有违礼仪。
再过一刻,宁尘跨马信步也未决定往哪行,若是一府相邀,去一去也是可以的,可当下两府相邀,去哪一边也不合适。
再行一会儿,前方有牛车行得迟缓。瞧看帆帜,竟是李霓俜之父李昭德的车,勒马告礼,一拉车帘瞧见是宁尘,他亦是欢喜的。李昭德现供职地部,专司南迁之事。
缘是正月二日,女皇下诏改置社稷于神都洛阳。至七月,便命李昭德徙关内雍、同等七州十万户充实洛阳。也正是如此,他宣御关内,李府夫人便更思女儿,李霓俜方回府服侍娘亲的。见这番光景,他也是刚刚回神都。
两人寒暄过后,问了此次南迁事物,一切顺遂。宁尘便言自己的苦恼,李昭德听后叹息一声道“哎,朝祚清明尽是被这般虎狼豺豹毁了去了。往科无有他们不插手者,七八则已,多者三五,如此长久下去,朝中只有三两声音了”李昭德愤恨言。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们争抢这位子。陛下不知道吗?”
“陛下怎会不知,心中自有明镜,他们不触碰陛下的那根线,一切便不重要”李昭德直言道。
对于眼前这个人,宁尘接触的并不多,自成为亲家后,算是有了接触,瞧他这模样,倒比姚崇还要刚直些。
宁尘沉默了,听了这番话,宁尘更觉不能去,哪都不能去,可是该怎样拒绝呢?
“三郎莫不如往一个好去处,如此他二人也怪罪不得了”李昭德瞧见宁尘那苦恼神色言。
“哦?当真有这样的去处?还请家公指点”宁尘拱手。
一指皇城方向,李昭德狡诈一笑。宁尘立刻恍然,亦狡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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