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宁尘被潼儿强迫穿上了一套素净的袍服,又去了玉冠,玉带,活脱脱一个山间居士。出门前,潼儿又自怀中取出一串琥珀念珠来,给宁尘带在腕上,“嗯?这个怎么在你这里”
瞧见那念珠,宁尘惊言问。那是祥叔临终前拿出来的物件,应该放在雨昔那才是的,“是大人予的,好像断玉予了芯儿”,宁尘难得从潼儿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很是欣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回一句“嗯好”,言毕偷吻一下,便飞快逃开了。
潼儿称雨昔为大人,对姚芯儿也不再仇视,这一切都往宁尘最愿看到的方向发展,而对于雨昔的做法,宁尘也并未觉得不妥。这三件东西是和武阳身世有关的,算是祥叔临终前交托的信物,是自武阳父亲传承下来的信物,一件交给潼儿,是二人的夫妻事实,一件交托姚芯儿,是因为她是当家主母,那还有一件呢?
宁尘穿成这样免不了被汤阅几人调笑,上山,进法堂,听法。这日宁尘是老老实实听完了的,但显然他是未听进去的,但样子做的十足,念珠转动,闭目聆听。待到法会结束,宁尘便去拜谒神秀大师。待了半个时辰,便见到了大师。络腮胡须通白,褶皱堆积,虽已老态,却有龙钟之势。在法堂上只能远观,此一见更见这大师风华。
宁尘装模装样的拿出念珠,合掌一礼言“信男武氏,参拜大师”
神秀大师上前一步道“汝也姓武?”
“回禀大师,信男确姓武,太原武氏”
“自神都来?”
宁尘心想这不废话嘛!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答了“回禀大师,信男确从神都来,是为了迎请大师入神都开坛弘法的,还望大师莫要推脱”
宁尘合礼躬身言,还不忘装装样子,时不时的波动念珠。迟迟不见大师答话,宁尘便又开口道“信男承两都信士,诚请大师移转法驾,于江北弘扬禅法”
“嗯,嗯”,自神秀大师嘴里哼出两个字来。
宁尘抬眼,见大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便问“大师可是答应了?”
就见大师点点头,宁尘心里瞬间炸开了花儿,竟做握拳欢呼状,直把大师身后两名侍者惊得瞪大了双眼。宁尘也不多废话了,便接着言“那就三日后起行?”
见大师沉默不答,这便是同意了,宁尘便连声谢过,然后急急告辞离去了。一出来宁尘便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姚崇几人,几人皆惊了,他们本对宁尘去请之事完全不抱希望,都知道这是老丈人照顾家婿的一个过场而已,但居然成功了,而且宁尘进去出来半柱香的功夫都不到。
其实宁尘自己也本想走走过场,他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它就是真的,有点飘飘然的宁尘急忙下山去,想去和潼儿分享这个好消息。
其实还有一人也和宁尘一样,有些飘飘然,那就是神秀大师,他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答应了,似乎连自己的侍者都知道自己答应了,但自己答应过吗,好像是答应了,可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答应的啊,能反悔吗?自然是不能的。
其实自见到宁尘,自宁尘躬身见礼,自陷入心境里飘飘荡荡,神秀都是迷迷糊糊的,这完全是一场乌龙,苦了神秀,却盛了佛宗。
……
夜,与潼儿一场酣畅后,宁尘抚着潼儿的腰腹言“小子,瞧见没,你阿耶我这么厉害”
“郎君哥哥,你是故意的吗?明明知道人家的身子坏了,还……”
“咱们不是练着功嘛,总有一天会恢复的”
“那哥哥真的希望他到来吗?”
“当然希望”
……
一曲清歌起: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
“你现在唱这个早了点吧”
“你还真有这个念头?”
“是又怎样”
月影中两个人儿又打做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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