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已经达到,宁尘粗略算了一下,洛阳到汝州一百八十里,汝州到唐州四百二十里,唐州到随州,随州到安州分别四百,一百五十里。总的算来约摸一千二百里,三日到达,日行四百里。如此宁尘也有数了,连续行三日大多数人已经到了极限了,平均日行四百里,既效果已达到,便也不必要再试炼了。
宁尘命在安州休整两日再出发,军士无不欢欣雀跃。安州刺史姓孟名仲英,其为安南都护府大都护孟伯英的胞弟,他们还有一弟弟孟叔英现为太府少卿。这泗水孟氏和明安王府甚有渊源,武阳高祖武穆席,有一子一女,子即武阳祖父武慈恩,是高祖忧逝留下的遗腹子,有长女武慈思,这武慈思下嫁的就是泗水郡望孟氏的孟立驷,也是孟仲英三兄弟的父亲,三人皆为武阳祖姑的嫡亲子,所以宁尘还得称其一声表伯父。
都是近戚,自然是用心招待,将将士安排在了几处馆驿里,宁尘几人则安排在了自家别苑里。沐浴梳洗,孟仲英设宴款待,宁尘并未推却,酒酣方归。刚入夜,宁尘准备歇下了,马六进来送给宁尘一瓶药粉,其言“当年我第一次这样骑了两天一夜的马,下马站都站不稳,三郎比我强多了……”
宁尘惨淡一笑,“擦上吧,好得快些”
马六离去,宁尘准备擦药,突然想到什么,便怪模怪样的往安然房行去。敲门,立马有人应声“进来”
进去但见安然已然换了女装,正百无聊赖的趴在高几上出神,“这几日受苦了吧,让你别跟来,后悔了吧…”
“我看是你后悔了吧,走路都走不了吧?”女子立马来了精神反驳回来。
“咯,药擦上,别把腿弄变形了,皮肤弄糙了,嫁不出去才是后悔……”
“才不要你的药,都说了不用你管我的事,人家也不是要赖着你,看把你怕的,还派人去通风报信”
被发现了的宁尘也呐呐无可辩驳,“我那不是怕世叔担心,派人报个平安嘛”
白眼是免不了的,而后又絮絮叨叨,刚提起安然的婚事就被撵了出来。第二日大家都懒在屋里,至夜,孟刺史之子孟子吟自外归来,是表兄弟,亲近接待自不用说,他设宴,又以歌舞助兴,为解乏去疲。再一日已然恢复不少,但宁尘还是觉得双腿一碰就疼。午后在园中赏花石山鸟,南方林园别有一番味道,瞧见安然躺在藤几上乘风安闲,宁尘轻身过去,挥手屏退安排伺候的婢子,坐下来,代替那小婢为安然捏着腿。
闭眼之人很警觉,睁眼一瞥瞧见是宁尘便放松了绷紧的身子,“说吧,无事献殷勤”
“安然妹妹啊,我是想说,你看啊,你现在大好年华,也是该找个好人家了,等这次回去,就不要闹了啊。我……”
“行,都听三郎哥哥的,你说嫁谁,我赶明儿就嫁过去……”
宁尘被揶揄得说不出话来,窘迫难堪,竟一拍道“姑奶奶唉,我这不是怕你耽误了嘛……”
被宁尘拍得一弹,安然再次揶揄道,“耽误,是姑奶奶不想嫁,你倒是说你想娶我啊,试试看,看我我嫁不嫁”
宁尘猴头一紧,咽了一口口水道“爱嫁不嫁,你就折腾去吧!”,然后转身离去,身后是一张嘟着嘴的俏丽面庞。
第二日起,说好的吃了早膳就出发,但安然迟迟不到,宁尘亲自去叫,门未关,推门进,人已不见踪影。走进去,就见几案上有一个南瓜状的带盖木罐,打开瞧,里面分成八个小隔,每个里面装满了干果吃食,宁尘温暖一笑,轻言“这小吃货”,拿起罐子,下面压着一便签,上书“我往南陀山问道,不日便归,勿念,安然”
“搞什么,这是要出家吗?”宁尘嘀咕一句,又想想她这不日便归也不像出家,她这样一个女子要单独往南坨山去宁尘怎么能放心,立马唤来武司其和四宝,让他们追上一路随行,若有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一路上宁尘都在想关于这安然的事,就没了兴致欣赏这大好河山了。不用急行军,一路上大家都很松弛。出安州州府,往南行,午后,马六凑过来言“刚问了一下,前方不远是云梦县城,再往南过应城,到沔州便可换水路直达洪州了”
“云梦县?”宁尘好奇问。
“嗯,是啊,怎么了?”
宁尘突然想起祥叔弥留之际的话,就提到了云梦二字,难道是地名,宁尘心思飘到了远方,再被马六唤醒时言“那好吧,就在云梦县城歇下,明日再启程”
云梦者,乃楚王猎场,云梦大泽,湖泽之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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