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连渠水入明国公府,先过涵洞石林,再是碧塘上三重水榭,连飞廊,再往南。靠东引入莲池,靠西有花房步石,中有一处暖阁花厅,期间游廊勾连。再往南是步一亭,过亭有东西对望楼,隔九曲清流分立东西,再往南是步二亭,紫藤轩窗,飞宇旋梯,连高台轩厅,十三面落地长窗,一眼看尽园中景。由此再往南,又有一处水榭,只连曲廊,往南便是擒云轩了。
暖阁花厅名为听嗅轩,是一处温馨之所,有正厅一间,东为花厅,西为暖阁,是家人聚集谈乐之所。这日早膳,花厅内几人皆不言语,在宁尘的带动下,现在的明国公府所有人早膳都是一起吃的,包括东边的武凌和秀秀。
武凌,秀秀,雨昔和玉宓,唯独宁尘和潼儿未至,不知所以的秀秀问小婢子宁尘歇到哪儿,问早膳用不用送去,又让人送早膳去了潼儿处。武凌和雨昔心中明了,玉宓似也有所觉,有些坐不住了。不多时武若梦回来,这番尴尬再次被提起,最后还是雨昔岔开了。
宁尘潼儿二人相拥,不言语,也都未起身,待婆子送来早膳,也被浮萍儿拦下了。二人都未睡着,不知过了过久,枕在宁尘臂弯里的潼儿轻言“你想她吗?”
宁尘未回答,良久啄了潼儿额头一下,而后轻言“过去的已经铭刻在心里了,当下的才是想握在手心里的。想她,总会在不经意间想起”
又是良久的沉默,“我害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我讨厌和别人分享,分享郎君哥哥的爱,我要郎君哥哥,要一个完完全全的郎君哥哥,一个一心一意的郎君哥哥”
良久,宁尘言“对不起,潼儿我……”
潼儿凑过来的唇堵住了宁尘的嘴,“郎君哥哥,我是第一个嫁给你的吧?”
宁尘轻哼答是,喘息咻咻的潼儿继续问“她是你最爱的吧?”
宁尘依旧轻哼答是,而后两人翻滚缠绕到了一起,再过片刻,有旖旎之声飘荡,不知何处的鸟叫,也未能扰得这欢愉之人半分。不知游历几处,不攀过几峰,不知两个陷于情欲中的人儿几番缠斗欢愉。
两个疲惫的人,一个一夜病痛,一个一夜疲劳,但此时二人丝毫看不疲意。宁尘这一个月来都是用练功来克制身体的不适,而今一番倾泻而出,身体畅快酣然,而潼儿呢,她的病只有通过练功来治疗,宁尘在享受欢愉之余已经通过云飞嫣所授之法,引导着武潼儿调息。宁尘更是将自己体内修习凝聚起的真气随二人的气息流转导入潼儿体内,此刻潼儿自然也舒适很多。
二人午后才起,浮萍儿已为二人备下了香汤,再沐浴一番,皆神色艳艳。宁尘就留在卧冰轩吃了午食才往袭香楼去,袭香楼位花房南面,是一栋简约小楼,陈设大多是百业院的新式家具,有花房左近,清香袭人,是若梦一回来,秀秀,雨昔等陪着她选的居所。
几日安闲,宁尘皆寝于潼儿处,二人练功,潼儿的情形越来越好,宁尘的心也愉悦起来。这日大家围坐一起,吃过早膳后又商议了一些婚礼的事宜,待散去,宁尘正与若梦比划拳脚间,栓儿自步廊往步一亭来。宁尘便被若梦制服,连忙告饶。这些自然是宁尘故意让的,他瞧见栓儿过来,定然有事,才如此。
“郎君,安定公主府送来谒帖,邀郎君明日去公主府观优戏”栓儿言。
“安定公主?就是那个千金公主?她邀我看戏?”宁尘被这张谒帖搅得有些烦扰了,踌躇半晌,宁尘回“去回,我明日会去”
听闻东边闲暇了,宁尘放下手中的事,去见武凌,“你说的对,与其躲着,还不如去探探,量她们也不会翻起多大风浪”
“只是我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个时候,而且见我,难道见兄长不是更好吗?”
武凌笑了,笑得很和煦,“你不知道朝中那些人叫我什么吗?武金刚,是无欲无求的怒目金刚。而三郎呢?财色名利来者不拒,请我不过是碰一鼻子灰,可三郎……”
“啊……现在我的口碑就这么差了吗?”
“三郎居然觉得这是差,倒是难得”两人开怀大笑。
临离开时,武凌告诫“后日就要举行婚仪了,三郎慎着些,莫要搞出什么名堂了”
晚春,风清凉,月似染了风情,撒下的尽是心落与徜徉。
潼儿为宁尘整冠,轻声问“没有危险吧?”
“嗯,在洛阳她们不会胡来的”
“哥哥,若有人伤你分毫,我便让她……”宁尘在潼儿眼里看到了寒光,是可以碾碎一切的摄心夺魄的寒光。
宁尘突然心尖颤动,那是心痛的感觉,他突然的心痛不知是源于潼儿那摄心的神情,还是那一声哥哥,一句誓约,更是心里的愧疚。
由定鼎门大街入淳化坊,安定公主府很显眼,门楼高大,宁尘到时有管事相候,宁尘是骑马去的,自有侍卫掸去风尘,“如此通身气派,冠玉英姿,想必就是武骑尉了”
宁尘故意晚到半个时辰,却不是托大,而是在纠结一件事,一件他一直在思考的事。月儿说有人一掷千金的结交,如今千金公主又相邀,这会不会和她有关呢,如果有关,宁尘想那就不必要了,他实在不想和这个公主府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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