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老太公轻轻拍了拍几案,从廊柱后的垂幔后走出一个人来,四十多岁的年纪,脸上几道浅浅的法令纹,高髻云鬟。这是老太公最小的妾室,大家都叫她桃姑。宁尘曾经问过,说她本是洛河上一个摆渡人的女儿,后来摆渡人出了意外,她也被卖辗转到了花坊,最后老太公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了国公府,不久便收了房。
见是桃姑出来,宁尘等又是一礼,桃姑在武家的地位自然是不一般的,这三十来年日日夜夜照顾着老太公,老太公依旧健硕,想必和她的悉心照料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让宁尘唯一震撼的是他们相差近五十岁的年纪依旧能够如此,在唐朝虽有男大十岁的说法,但老太公和桃姑却相差了五个十岁,想来这便是爱情的伟大吧。
桃姑走了过来,先是对老太公浅浅一笑,然后缓缓在老太公身边坐下,把手中的一个锦盒放到几案上往前推了推道“这个你们收下吧,我相信你们四个丫头为了三郎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不怕,甚至是丢了命也不会怕。这是我们送你们的一个安心,我们希望你们无论什么情况下都能永结同心,能够共同击破任何苦难,能够安泰幸福”,然后又是甜甜一笑。
“潼儿的事,你好自为之,我老了,也不想管了,将来你是家主,一大家子都指着你,盼着你。该怎么做你应当心中有数”老太公凝着宁尘语重心长言。
宁尘沉着神色,点点头。经老太公提说,宁尘又思虑起潼儿的事了,那日晨起宁尘便带信给二娘了,依旧没有音信,她似乎有意避而不谈,宁尘也无可奈何。
这两日二娘在安排年节之事,所以很忙,几乎很难见到她,潼儿远在洛阳,还有三年惩罚,所以也不急于这一时。宁尘便把这事藏于心间了。
在回小院的路上,宁尘迫不及待的想一看究竟,打开锦盒,里面躺着四枚印章,是芙蓉寿山石的料,温文典雅,上雕她们各自的生肖,下印“武氏影鹊”“武氏影月”“武氏影怜”“武氏影阑”。她二人见后是一阵悸动,是心酸,是感怀,更是一种满满的幸福。
“这玉真心不错”,宁尘话一出口,便被两道无奈的白眼,弄得不好意思再开口了。回到小院,自又是一番欢愉,之后她们便各自把自己的收了起来。
这一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宁尘也就陪着四人围坐在花厅的红炉旁,于那红毡上,下下棋,闲话家常。但宁尘发现鹊儿似有心事,兴致不高,却也不方便直接问,待到夜里便硬拉着鹊儿一起睡。
宁尘吹了灯,留了床头一盏,便一骨碌钻进被窝里,见鹊儿还在那脱兔裘,散云髻,取妆花,便笑言“被窝都给你暖好了,还磨磨蹭蹭的,快点啦”
“三郎,别闹了成不,我还是回去睡,被婆婆们知道了又该被训责了”,鹊儿扭捏的答道。
“我们就说说话,我会老实的,快点咯,再废话我就……就罚你啦!”
“你倒是说说要怎样罚我啊……”鹊儿带着一脸的坏笑走了过来,宁尘自知这个丫头和月儿一样的古灵精怪,却还未反应答话,一个人儿便一步步走近床榻,踢开绣鞋,上榻钻进了被窝。
“那惩罚便是……”宁尘撑起靠过来,迅速的吻了下去,结果一个小手隔在了两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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