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根本就没有区别。”
顾子华脑子里闪过一张人脸,手上血顺着指尖流下。
“我原本就打算自首,我没有打算让他替我……”王子槿吻在他手背上的温度他至今记忆犹新。“我和他不一样。”
顾子华低着头喃喃自语,这句话仿佛是他最后的坚强,查米米看着他,掏出手拷给他双手拷上,无论如何,顾子华杀了人都是事实。
顾子华身上的光还是黯淡无光,和那些有生命的人类终究是不同的。
死神少年似乎是收服了黑雾,从门口进来,查米米低头拔通了电话。把顾子华交给了等待已久的Ghost。
“你放心,他还活着,只是吓晕了。”
死神少年盯着顾父沾了血的胸口看,查米米拧着眉毛绕开地上的一滩东西,从顾父的胸口掏出露空了的血袋冲死神少年摇了摇。
“不要随意杀人,背上因果不是件好事。”
查米米抬头看他。“如果按因果论,那我岂不是欠你不少因果。”
“我不能随意插手人类的因果,但人类的介入我管不着。”
他们因果也是相互的,最终互不相欠而已。
查米米突然想到顾子华身上黯淡的“生气”,抬头刚想问,面前死神少年已经消失不见了。
“……”
查米米回头看着还昏迷不醒的顾父,真不知该作出什么表情来。
顾宇明和王子槿被无罪释放,顾子华则反之进了牢狱。不过他并没有呆多久就被专车转进了医院。
王子槿坐在顾子华床边,床上的顾子华脸色苍白,身薄如纸。好不易被补品生补出来的红润在短短的几日消耗殆尽。王子槿脑子里全是医生那番话,顾子华病的很重,医生说他可能活不过一个月。
“少爷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吗?”
“我的身体我一直都很清楚。”
顾子华只是笑,好像一点也不在乎自己马上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一样。
查米米却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假,在她这个不重要不被在乎的人面前顾子华甚至于都懒得伪装。呆望着窗户一动不动,仿佛老僧入定,说他是个毫无生气的死人也不为过吧。
“顾宇明大厅里的那幅画,是你画的吧。”
顾子华没什么反应,查米米也不在乎,总归嘴长在她身上,她想说便说。
“你原本的计划是把顾父的死嫁祸给顾宇明,所以换了那幅画,后来又为什么让王子槿把那幅画换回来?”
顾子华望着窗外,纤长的睫毛将他眼底的神色掩盖。
因为什么呢……
顾子华望着窗外的身影笑了笑,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顾子华去世了,顾氏公司却仿佛没有什么变化,公司的继承人成了顾宇明,王子槿则成了顾宇明的得力助手,一同管理着顾氏。
查米米把书放回书架上,那上面的人正是顾宇明,指尖滑过书架拿了另一本书走出了书店。
关于顾氏的一切不过是查米米的道听途说,脱离了“嫌疑人”这一身份,两人和查米米实在没什么交际可言。
“汪汪汪——”
一只狗踏着欢快的步子在街上跑,就那么撞在了查米米脚边。查米米见那狗生的可爱,忍不住蹲下用手摸了摸狗的脑袋。小狗也不怕生,在查米米脚边嗅了嗅,任由查米米摸着。
“华生,快回来。”
远远的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凡是听过的声音查米米大概都有些印象。
“查小姐,好久不见。”
王子槿身上不见惯常的西装,反而穿的休闲,这风格实在不像是王子槿。查米米看见他抱起地上的那只狗,轻声的唤着它“华生”。
“好久不见。”
华生,确实是个好名字。
查米米走的有些远了,回过头去看王子槿和华生嬉戏,无声的笑了笑。
传说人过了奈何桥要先喝上一碗孟婆汤,若是有犯了重罪的人,大概是要沦为畜生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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