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琪笑着道:“此事很好解决,御史都并入鹰部,在江尚书底下办差便是。”
御史纷纷表示不满,他们自由惯了,发现问题就立刻写折子弹劾,直达天听。
如今多了一个上峰来审核,到时候江林想包庇谁,岂不是就压下了他们的折子?
江林笑眯眯地道:“若是御史大人们不愿意到鹰部来也可以,那就不需要御史了吧?鹰部会搜集确切证据后,才会对大臣上折子弹劾,减少冤案错案的发生。”
御史担心鹰部会压下折子,江林还看不上这些总是胡编乱造的御史呢!
这些人光凭自己看自己听就能定罪,一张嘴可以编出花儿来,根本拿不出人证物证,单凭一张嘴就给定罪,还要大理寺卿来做什么?
御史气得要死:“江大人究竟何意,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若是没有御史,如何叫殿下能看到一些是是非非?”
“你们那些是非光凭自己判断,很容易出错。朝廷的每一个大臣都是辛辛苦苦寒窗数年什么十数年才上来的,光凭御史几句话就被罢官,岂不是叫殿下失去难得的一个人才吗?”
江林有理有据,御史咬死他们提出一点蛛丝马迹让殿下引起注意,不至于被诓骗了去,可以耳听八方。
“那些可能是编出来,或者是别人故意让你们看见听见的东西,就别浪费时间扰乱殿下,叫殿下休息的时间更少了。”不知道多少御史被人利用,偏偏他们还不自知。
柳子琪也是厌烦御史大多数光凭自己的判断就定下大臣的罪,却拿不出确切的证据来,只道无风不起浪。
她更偏向江林这样的,有罪那就拿出人证物证,查证后再定罪,不会冤枉一个大臣,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臣。
看着柳子琪明显偏向江林,御史们愤愤不平也只能并入鹰部,不然御史这个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就这样放弃,他们也不甘心。
但是频频上的折子被江林扣下,他们又开始闹腾。
江林只让上折子的人拿出具体的证据来,比如什么地方看见,有谁能证明,时间是什么时候等等。
逼着御史们改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然而这些御史大多品性还是极好的,不是那么容易招来,就是固执了一点,不知道变通,又喜欢沿用前朝的坏毛病,不清楚的就靠想象来补上。
被御史们折磨得不行,江林硬生生瘦了两圈。
杜姑娘去小厨房炖了汤,含含糊糊没说送去给江林,只让小太监去跑腿,被柳子琪拦下了:“你既然亲手炖的,就亲自送过去,江大人又不是坏人。”
这话说得杜姑娘脸都红了:“殿下,江大人毕竟是外臣,这样不合规矩。”
柳子琪好笑:“以前是因为江大人身不由己,百般顾忌,害怕会连累你才不得不远离。如今父皇不在,姑姑也没了,我和驸马都盼着你们能好好的。”
见杜姑娘犹豫,她又道:“文姑娘来跟我道别,说是要去边城。”
杜姑娘奇怪:“她去边城做什么,都城好好的地方不在,要去那么偏远的地方难道还打算当个守军吗?”
“霍二哥在那边,她希望能守着墓,别让人打扰了霍二哥的长眠。”
柳子琪这话叫杜姑娘沉默下来,转身提着篮子出去了。
卫时瑜搂着柳子琪的肩膀一起坐下:“殿下刚才是故意的,让她去见江大人?”
柳子琪握住他在肩膀上的手轻轻叹气:“有些人无缘在一起,只能生离死别,她既然是两情相悦,何必执着于以前,倒不如好好珍惜眼前人。”
她的确希望江林和杜姑娘这对有情人能幸福,死去的人无法挽回,还活着的就该珍惜彼此。
“刚才白大哥叫你出去,说了什么,是我能知道的吗?”
“当然,”卫时瑜沉默片刻后,苦笑道:“只是我太惊讶了,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
“那晚白大哥赶过去,中毒的祁师傅没完全倒下,挡在姑姑身前。中毒后的他根本不是白大哥的对手,被一剑刺中胸口。”
“祁师傅常年带着木面具,出外也是蒙着脸,我从来没见过他的样子。听说早年被人追杀而重伤,忘了很多事,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脸也毁了,十分吓人,就从来没用真容示人。”
柳子琪诧异:“是祁师傅的木面具落下了,露出真容来了?”
卫时瑜轻轻点头:“姑姑看见那张脸就哭着叫了一声驸马,眼看他活不下去,也摘掉头上的簪子自刎而死。”
长公主以为当年驸马早就被皇帝害死了,所以处心积虑报仇。一点点下药让皇帝缠绵病榻,又对后宫下手,叫皇帝子嗣艰难,不说皇子,就连一个公主都没能活下来,全部夭折了。
最后皇帝不得不接受了她的建议,在民间挑选孤女成为养女,作为公主后生下孩子做继承人。
谁能想到大仇得报,长公主才发现以为死了的驸马受重伤后忘记了以前,又被人推荐到她跟前来?
柳子琪喃喃道:“要是真的喜欢,就算有一块木面具,姑姑也该认出驸马来的。”
卫时瑜摇头道:“驸马那张脸不过多了几道很深的刀痕,推荐给姑姑的那个人担心他这张脸会吓着人,才会送了一块木面具。”
谁能想到,就这么一块普普通通的面具,隔绝了驸马跟长公主相认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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