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菡玉看着柳子琪忽然道:“其实白公子喜欢制药,若是能成为御医,只会更高兴。”
柳子琪摇头:“礼部挺好的,御医不是谁都能做,宁妃最好别再提。”
御医都是一层层考上来的,一个个都眼高过顶,哪里容得下白亦瑾这种半路出家又自学成才的医者?
他进太医院,必要要被排斥,不能学到什么东西,反而憋屈得很,还不如像如今这般在家里自由自在地制药。
想做什么都行,只要有银钱在手买药材,其他都不是事,也没有人约束。
宁妃依旧笑吟吟的:“白公子对我的身体比较了解,有什么忌讳的,有什么能用的药材都清清楚楚,皇上放心让白公子来制药。”
的确她吃了几天,虽然还有些瘦,却比之前要精神一些。
宁妃的目光带着以前没有过的平和:“还没恭喜殿下,终于找到了如意郎君。”
柳子琪轻轻点头道谢,想走被她叫住:“这是我亲手做的珠花,小小心意还请殿下笑纳。”
还奇怪宁菡玉怎么做珠花,回去后柳子琪打开巴掌大的木盒,里面是用珍珠和翡翠做的珠花,小巧精致,倒是别出心裁。
只是她觉得宁菡玉不止送珠花这种东西,在木盒上敲敲打打,最后在角落发现一个暗格,里面居然有一颗黑色的药丸。
宁菡玉反复提到白亦瑾,柳子琪便把他叫了来,趁着无人注意把手里的丹药塞到白亦瑾的手里去:“这是我从外头得来的补药,想着以后要给卫公子用上的,白公子帮我瞧瞧?”
她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天丹二字,白亦瑾顿时明了:“殿下,补药不能乱吃,在下要回去仔细查看才行。”
之前他只得了丁点大的天丹,就闻了闻,无法带出宫实在遗憾。
也不知道柳子琪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把皇上宝贝着的天丹给偷出完整的一颗来。
她装作不在意提起在殿门口遇到宁妃的事,一句带过,白亦瑾心思通透,一点就明白是宁菡玉动的手脚,微微皱眉不赞同宁菡玉的冒险。
但是试药的人暂时还没事,天丹的弊端尚未显现,皇帝又渐渐好起来,自然不相信天丹会有害处。
三皇子说出那味药的位置,却是离国守备最森严的皇陵深处,不然找出药材一把火烧了,好过离国以后再拿天丹出去害人。
白亦瑾玩味地看着手里的天丹,皇帝变成傀儡不好办,倒不如减缓药效,给柳子琪和卫时瑜一点时间。
再献上药丸,必然会引来三皇子的注意,所以他后来送来一些清心香。
柳子琪会意,带着清心香进宫献给皇上。还特地让宫人试用了两天没有问题,这才放心让皇帝用。
香味清淡幽远,皇帝闻着只觉得身心轻松,便笑着说她孝顺,把清新香留下了。
又有她如此谨慎处事,皇帝颇为满意,只觉得长公主别的没有,倒是给自己找来个孝顺的养女。
他正琢磨要给柳子琪什么赏赐,就听外头有人慌慌张张来禀报:“皇上,离国举兵压境,却用了调虎离山之计,霍将军中计了,如今边城快挡不住,八百里加急送来的战报。”
柳子琪大吃一惊,霍炎璧竟然中计了?
皇帝气得砸了手里最喜欢的瓷杯:“竟然如此轻易中计,副将和监军呢?”
来人只问了几句就带着战报进来,这时候是一问三不知。
皇帝更生气了,让人把送战报的士兵抬进来,一直赶路人早就虚脱了,喂了点蜂蜜水才算缓过来有力气回禀:“皇上,副将中计领了大部分的士兵离开,霍将军和监军如今死守边城,手底下的士兵太少快挡不住了。”
闻言,皇帝满脸诧异,还以为霍炎璧中计,居然是自己的心腹吗?
想到那个蠢材居然越过霍炎璧这个将军带兵离开,还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皇帝就气自己眼瞎,竟然送了这么个玩意儿去领兵,还借着他的名头无法无天,不然江林怎会拦不住?
“把副将家人都抓起来,朕怀疑他是通敌了。”
皇帝怎么都不承认自己看错人,错的就只有那个副将。
愚蠢到被人调开了,他只能说是通敌,不然怎么把话圆下去?
柳子琪在下首目瞪口呆,皇帝为了面子,这是胡诌莫须有的罪名给副将吗?
是不是以前也是如此,任性妄为随意定罪,害死了多少忠臣?
想到白亦瑾死去的爹爹,霍炎璧被诬陷而死的父亲,还有卫时瑜的亲爹因谏言被皇帝用莫须有的罪名弄死,她就深深低下头,免得给皇帝发现自己的表情露出端倪。
“附近可有能调遣的将士,先过去帮忙挡一挡。”京城里的兵力皇帝是不敢调走的,万一有人逼宫他就性命不保了。
兵部尚书很快赶来,露出为难之色:“附近的将士都一并调遣过去了,如今只能在远一些的地方调遣,至少需要三天。”
三天已经是日夜不停赶路才行,到时候将士们满身疲倦,哪里还有力气去迎敌?
但是如果说的时日更多,震怒的皇帝很可能会迁怒到他们头上。
“三天也太晚了,也罢,就这么办。”皇帝一边派人送信,一边又问:“使团走到哪里了,可是到离国了?”
这事是礼部负责的,尚书满脸发愁道:“使团已经先一步进了离国,离国那些人后来翻脸,这边跟使团断了联系,如今是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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