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子琪眼看着要耗一两天的样子,干粮准备得足足的,就是都干巴巴,月姮让宫女送过来啃了一口差点噎住了,灌了半壶水才感觉好一点。
反观柳子琪为了少上茅房,一直盯着烈马一边啃干粮。
烈马原本不高兴刨着蹄子,后来索性转过身用尾巴对着她,摆明是不痛快了。
月姮只能舍命陪君子,让她就这样放弃是绝不可能的。
但是连靠近踏雪都不行,她只能徐徐图之,让宫女送来松子糖哄着让烈马吃下去。
踏雪闻着味道,刚开始不乐意,后来月姮给一块就吃一块,但是吃可以,靠近却依旧不行,把她气个倒仰,这匹马简直狡猾死了。
那边的骏马看见踏雪吃了一块又一块松子糖,糖的香味飘过来,也转过身看了看柳子琪。
柳子琪挑眉笑了:“想吃?对了,该给你起个名字,就叫黑炭怎么样,毕竟你长得黑乎乎的。”
黑炭仿佛听懂了,又转过身去,还喷了几个鼻息表达不满。
然而柳子琪认定就是这个名字,拍掉身上的干粮渣子:“黑炭你要一直不让我靠近,就只能饿着肚子,要不就从了我?”
她也拿了松子糖靠近,黑炭低头想吃,胳膊连忙退开到骏马够不着的地方。
前后好几回,黑炭不高兴了,松子糖再送到嘴边面前也不肯张嘴,知道柳子琪这是在耍人呢!
柳子琪一手把松子糖贴着骏马的嘴角,一边伸手试探着摸了摸黑炭的脖子。
见它没挣扎,好像松动了一点,她才敢慢慢又靠近一点:“真不吃?这颗就算是送给你的,后面还有呢。”
柳子琪拿出巴掌大的盒子,里面满满当当的松子糖,黑炭仿佛又软化了一点,让她更靠近了。
“来,吃一颗,让我上马,这盒子的松子糖都是你的。”
她并不认为骏马会听不懂,反而它们聪慧得很。
没见那边的踏雪吃了松子糖却不肯让月姮靠近,实在精明得很。
想必黑炭也聪慧,能听懂自己说的。
果然它侧过头,舌头一卷把松子糖砸吧砸吧吃了,一副乖了愿意听话的懂事样子。
柳子琪起初不敢相信,前后才没多久的功夫,这匹烈马就认输了?
还以为黑炭有后招,却任由她一点点靠近,最后已经贴着马身了。
“我要上马了,你真的这么乖吗?”
那么多驯马师没能成功,自己一个刚学会马术没多久的居然要如愿以偿了?
提心吊胆相处了好一会,见骏马没乱动,柳子琪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她先给骏马套上马鞍,黑炭只是焦躁地稍微动了动,连不远处的马夫看着都觉得惊讶。
这匹烈马因为一来就胃口好,身体状况最好,很得驯马师的青睐,甩掉的驯马师不知道有多少。
如今居然被一个小姑娘轻易驯服了吗?
柳子琪趁着骏马不留神突然翻身上马,黑炭刨了下前蹄,猛地飞快向前狂奔。
她就知道这匹马肯定没死心,双手牢牢抓住缰绳,慢慢压低上身。
黑炭越跑越快,突然一停,整匹马立起身,前蹄高高扬起。
柳子琪立刻抱住马脖子,才没被摔出去。
骏马看甩不掉马背上的人,又开始撒腿狂奔然后迅速拐弯。
她只能死死抱紧马脖子,不让黑炭有机会把自己甩掉。
一人一马僵持了片刻,烈马终于跑累了,逐渐慢了下来。
柳子琪不敢掉以轻心,虽然胳膊又酸又痛,她还是不敢松开哪怕一点。
果然身下的烈马又忽然狂奔,左右疯狂扭动就要把人甩掉。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风浪之中的小船,上上下下,高高低低,颠得头晕眼花。
也不知道有没够一刻钟,柳子琪最后还是没能坚持住,身子一斜就摔了下去。
偏偏马镫把左脚缠住了,她一把抓住马尾巴,才没让自己彻底摔到地上。
然而烈马吃痛,高高嘶鸣一声又开始拼命向前跑。
柳子琪的胳膊原本就已经没多少劲儿,死死抓住马尾巴却扯断了不少,只要手里那几根马尾也断掉,自己就要被烈马一路拖着跑,不死也得脱层皮!
身后有马蹄声由远至近,她没能回头,猜测是不是月姮发现自己有危险,所以策马过来救人?
念头一起,柳子琪立刻否认了。
月姮巴不得自己彻底输掉,哪里会救人?
而且她想救也救不了,除非已经收复了那匹叫踏雪的烈马。
然而刚才月姮连近身都不行,怎么可能短短的时间内就成功?
没等柳子琪多想,她的胳膊已经彻底抬不起来,手里的马尾也应声断掉,整个人彻底摔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疼痛没出现,反而一条有力的胳膊牢牢托住了自己。
柳子琪对上熟悉的脸庞,不由惊呼:“卫公子?”
卫时瑜一手握紧缰绳,一手托住她的后腰,身下的苍雪和黑炭并排而行。
下一刻他忽然松开握住缰绳的手,改而拿住一把匕首,狠狠劈向脚蹬。
可惜脚蹬缠得太紧,匕首连续劈了几次都没能斩断。
偏偏黑炭还想要拐弯甩掉两人,柳子琪顿时一颗心提了起来:“公子,扶我重新上马。”
卫时瑜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姑娘还想要收复这匹烈马?”
“一刻钟还没到,我可不能这么快认输。”就是不知道她被帮忙重新回到马背,算不算犯规。
他趁着黑炭再次拐弯,轻轻一托就把柳子琪推上了马背:“我会跟皇上和姑姑解释,姑娘不必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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