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湘听得出锦枫这是在敲打自己,顺带也敲打一下柳子琪。
谁知道这丫头刚带回来的时候胆子小得跟老鼠一样,这会儿却像是一点没听懂,欢欢喜喜洗澡后吃了东西就睡得四仰八叉的。
岚湘气得捂着胸口,柳子琪是装不懂还是真的没听懂?
锦枫轻手轻脚放下帘子,点了岚湘守夜:“你如今是柳姑娘的贴身丫鬟,自然该一直在身边候着,明儿记得叫起姑娘去书房。”
岚湘不敢不听话,不然就会步入那两个一等丫鬟的下场。
柳子琪第二天被叫醒,迷迷瞪瞪被岚湘压着换衣梳头,神清气爽去到书房,便见到了卫时瑜身边的两个一等大丫鬟。
茱萸面容清秀,瞧着最为年长,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仿若邻家的姐姐,叫人忍不住亲近。
铃兰长得最为艳丽,一身衣裙勾出玲珑身材,如同成熟的蜜桃一样散发着诱人的味道。
两人上前刚跟柳子琪见礼,依旧一身玄衣的卫时瑜大步走来:“柳姑娘刚识字,三字经和千字文比较浅显。”
书房里一大一小的桌案,小的明显是昨晚临时添进来的,跟书房格格不入,挨着大桌案放的,要矮上一截,却正适合娇小的柳子琪。
卫时瑜说是教她识字,却是打开了手边的书卷,让茱萸给柳子琪念三字经。
柳子琪生怕惊扰了卫时瑜,低声跟着念,反复念了三次后茱萸就继续往下念。
一个时辰内把三字经都反复念了几遍,茱萸念得口干舌燥,喝了口茶水问道:“姑娘若是哪里有疑问,可以叫奴婢再念一念。”
一个从来没识过字的人,只念几遍要记下整个三字经还是太难了,或许会记不清其中一些,明儿更可能会忘掉一半。
铃兰却道:“茱萸姐姐累了,不如奴婢来念?”
她看向柳子琪,后者拿着三字经默默念着,听了这话才抬头道:“不必,我都记下了。”
卫时瑜听了这话不由抬头笑道:“真的记下了?那不如我来考一考你,若是真的都记住了,那就开始学写字,如何?”
柳子琪点点头,放下三字经,就听卫时瑜念了上句,她很快接了下局。
两人一问一答,她几乎眨都不眨眼就背了出来,卫时瑜倒是惊讶了:“好,没想到柳姑娘倒是聪慧,没早些启蒙实在可惜了。”
若是早早启蒙,指不定柳子琪如今这年纪已是小才女了。
柳子琪被夸得脸红:“公子谬赞了,我只是记得快一些,却是不得其解。”
卫时瑜来了兴致,亲自给她逐字逐句解释了一遍。
柳子琪听得认真,用心记下,毕竟识字这样难得的机会,这次错过了就不会再有。
而且她还记得卫时瑜的威胁,要学不好,自己就得被赶出去,怕是要活不下来。
如今吃穿用度完全不用自己操心,若是还不用心识字,柳子琪都要唾弃自己的。
一上午她把三字经都学透了,卫时瑜索性让锦枫磨墨,铃兰铺开宣纸,给柳子琪写了她的名字:“今儿就学这三个字,写满十张。”
茱萸却是提议道:“柳姑娘刚学字,不如从笔画开始练一练风骨?”
字再好看,没有风骨就跟没有骨头的人一样,软绵绵的实在立不起来。
卫时瑜从没教过人写字,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道:“一笔一划要学到什么时候去?先写一写,自己摸索一下便是。”
茱萸见劝不住就没多言,柳子琪倒没放在心上,只几番试了试怎么握住毛笔,就开始模仿卫时瑜的字临摹起来。
刚开始简直黑乎乎一团惨不忍睹,满满一张纸笔画太粗,根本看不清写的什么。
第二张纸只好些许,铃兰不由皱眉,这上好的徽墨要被柳子琪给糟蹋了。
足足写了五张大字,这字迹才勉强能瞧出是什么字来。
柳子琪叹了口气,毛笔太软,刚写的时候很难把握住力度,不是深了就浅了,笔画不是粗了就是细了。
卫时瑜忽然伸手拭去她脸颊上沾的一点墨汁,笑着道:“不必着急,我还想着姑娘一周才学会三字经,一个月内能写几个能看的大字就不错了。”
柳子琪虽然年纪不小,却是第一次识字,跟五六岁的小童一样,实在不必太过严苛。
她听得满心感动:“公子心善教我识字,我会好好学的。”
说完,柳子琪又开始埋头写字。写完十张大字后,她还意犹未尽,索性把宣纸翻到另外一面又开始写起来。
茱萸一愣:“姑娘若是要再写,叫奴婢另外取新纸来便是了。”
铃兰接话:“是啊,这用完的宣纸没必要如此节省。”
她还从没见过有人把宣纸翻过来继续用,未免太小家子气,果真是乡下来的村姑。
柳子琪头也不抬地道:“莫要浪费了,而且我这字翻来覆去多写一点,不也是公子的十张大字吗?”
卫时瑜笑了,十张大字就十张,不多要一张纸不说,翻过来写,也确实依照他所言,柳子琪倒是很会举一反三,听话懂事,在自己的要求内有所变通。
翻过来的十张大字写完,柳子琪感觉右手都酸了,锦枫赶紧上前帮她捏了捏颤抖的掌心。
等用午饭的时候,柳子琪险些要拿不住筷子。
卫时瑜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她的碗里:“姑娘上午太用功了一些,写字虽然要紧,却不能急躁,伤着手腕就得不偿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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