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明白了。
在他差点绝望之后，睡醒看见她的脸真的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他凑近，用额头相抵，感觉着沈清让的存在。
“我愿意用我所有换日后的每一天这样醒来。”
沈清让就在这一句话中清醒过来，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你醒了？没事了？要不要去医院。”
沈清让撑起身体坐起来，宋知羽却像个孩子一样抱住了她的腰。
“清让，你还要我吗？”宋知羽说的委屈。
沈清让也渐渐清醒了，她低头看着蜷缩的宋知羽，一副害怕被抛弃的模样。
沈清让眨眨眼，“那得看你回答的怎么样？我再做决定了。”
宋知羽抬头看向沈清让。
沈清让拉起宋知羽，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说话，确定宋知羽没事之后，两个人都跟学校请了假，一时间谣言纷纷。
沈清让和宋知羽都关了机，就坐在家中的长桌上，面对面。
“清让……”
“楼知羽！楼公子。”
宋知羽脸色一变，一瞬间仿佛被打击的体无完肤似的。“你记起来了？现在是不是很想杀了我？”
沈清让摇摇头道：“看来我们的关系真的不美好啊，我知道你是穿越来的，我知道我申请过记忆删除，我想你也从系统那边知道了那代表什么意思。”沈清让道。
宋知羽目光有些颤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沈清让直接道：“我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删除记忆，在那个世界，我们究竟发生了什么？我记起了一部分，也忘记了一部分，所以需要你告诉我，如果这一次你再跟我撒谎，当我记忆恢复的那一刻，我们就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宋知羽慌张的抬头看着沈清让，“不要……”
“那就实话实说吧。”沈清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宋知羽眼眸逐渐暗淡下来，因为他知道，一旦说了实情，沈清让不会再接受他，契约失败，他会消失，但是如果说了假话，那沈清让也会离开他，而且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删除记忆是因为你……恨我。”
沈清让叹了一口气，宋知羽心中就抽了一下。
“那……我爱你吗？”
宋知羽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说过你不爱其他人，只爱我。你愿意为我留下来。”
果然是宋知羽……那个世界的楼知羽。
“那……我为什么恨你？”
宋知羽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长了，他没有抬头看沈清让，缓缓开口道：“因为我骗了你。”
“不可能，我知道你喜欢骗我，但是我不会为了这个生气。”
宋知羽缓缓抬起头，眼中全是悲伤和后悔，“我骗了你，扮演一个无辜者留在你身边，享受着你对我的爱，但是为了达到我的目的，我诱导你，利用你，杀害你很多次，你都复活了。你还不知道是我动的手，我也不懂为什么你这么命大，就这样继续纠缠，直到我陷入你的爱情，无法自拔。”
沈清让顿住了，心中有一种闷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过去爱的很蠢。“这么听来还算是一个好结局啊……”沈清让苦笑，她真的有这么爱他吗？
宋知羽却继续道：“但是爱情怎么能阻碍我的大业，所以不论是不是你在乎的人，我只不杀你，为了目的，任何挡路的人，我都会不择手段的杀掉。”
沈清让突然脸色变了变，好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宋知羽一字一顿道：“你崇拜的兄长，你名义上的夫君，你的蓝颜知己，你的闺中密友，你曾经拯救过的人……全部死在我的手上。”
沈清让脸上的血液全部褪去，呆呆的看着宋知羽。
“你那时候爱我？明知道我会难过？就为了大业，”沈清让惊愕的问道。
宋知羽凄然一笑，“后来我分不清了，是为了大业，还是为了私心，因为每当我做什么跟你在意的人有冲突的时候，你都要帮着他们，我很讨厌这样，所以我骗了你，偷偷的把他们都除掉，让你心中只有我，让你身边只有我。”
“啪！”沈清让终于忍不住站起来甩了宋知羽一巴掌。
其实听着类似与别人的故事，沈清让不应该这么盛怒，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跟潜意识的记忆共鸣了，所以她气愤难忍。
她是爱上了一个危险的疯子吗？
所以身边那么多重要的人都是因为她才死的？
宋知羽转过头来的时候，眼泪已经下来了。可是好像自虐一样，他继续说着。
“我以为可以瞒天过海，跟你幸福到老，但是你还是知道了，你不愿意嫁给我了，哪怕我勉强你，囚禁你，你都不愿意，你说你要走，你要离开我，我怎么可能还放的了手。”
“我知道我为什么恨你了。”沈清让咬牙道：“所以最后我自杀了，还是被你杀了？”
宋知羽仿佛回忆起了最不好的记忆，颤抖着手，想要握住沈清让的手，但是沈清让却躲开了。
他看着她，眼中都是祈求。
沈清让却还在气愤中。
“大婚之日，有人刺杀，致命一击，你替我……”宋知羽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说出口。
沈清让却傻了。她替他挡了？
“你倒在我怀中，我以为你会跟以前一样再次醒来，可是你死在我怀中，我守着你的尸体……到腐烂，到白骨，耳中只有你最后一句话，你说你会忘记我，永远不再见我，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复，因为你知道没有你，我……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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