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很想见到本座?”天空中传来一个略显惊讶的声音,随即长春道君便从虚空深处一步跨出,出现在五派修士阵营的前方。
长春道君在宗岭洲已经活跃了超过四千年的时光,岁月的风霜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无数刀削般深刻的年轮,他看起来如此的苍老,好像已是快要燃尽的风中残烛,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唯有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还在散发着充满生气的光彩。
长春道君的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红光,身上则散发着一股上位者独有的强大威压,当他出现的时候,五派弟子顿时感受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排山倒海般的铺面而来,当场便有数千人崩溃般的在天空中跪了下来,只有极少数元神境界的人能控制得住自己的行止。
千人拜服的场面夏悦不是没有见过,但没有一次让她感到这样的震撼和心惊,面对数千名低境界的修士,长春道君对自己的境界威压几乎不做任何的保留,他是如此粗暴而赤果的展示着自己的威严和强大,强迫任何比他弱小的人向他膜拜臣服,胆怯颤抖,如此做派,完全就是一个独断专治的残酷暴君。
夏悦很轻易的就看出,长春道君身上散发着的红光也是血祭之后尚未消失的鲜血之力,她顿时间就明白了雪山客,天龙谷等七个门派为什么会如此肆无忌惮的举行血祭,原来这个老混蛋自己就是血祭的受益者,受到他庇护的那些吸血臭虫,又怎么可能不去争相效仿。
当夏悦在观察长春道君的时候,长春道君也在观察着夏悦,这个浑身燃火的女孩儿看起来非常的年轻,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的样子,身段窈窕,国色天香,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如火一般蓬勃的朝气,看到她,长春道君在经验的同时,心中蓦然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
曾几何时,他也像夏悦一样青春年少,曾几何时,他也像夏悦一样光芒万丈,曾几何时,他也像夏悦一样拥有挥霍不尽的寿元,可是最近千年以来,他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老,修炼的速度也越来越慢,不得已,只能依靠血祭的方式,来保持身体的活力,还有修为的适度增长。
如果,如果是他年轻的时候遇到夏悦,可能人人都会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天作之合吧,但是现在,就算他和夏悦真的发生了点儿什么,别人也只会笑他是个老牛吃嫩草。
“啊,她太年轻了,太强大了!”长春道君在心里呻吟一般的自语着,在他眼中的夏悦虽然只展现出了元神二重,法相境的修为,但是像火焰一般在她身外熊熊燃烧着的毁灭法则,却让他感受到了一阵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长春道君这一辈子就没见过如此强大的女修,就算是被宗岭洲修士们奉为天女的云莱神君,也都没办法和她相比。
“这么年轻有为的人,就不应该活在世上,我要毁了她!”长春道君恶毒的想着。
长春道君很少有这么冲动的时候,丰富的阅历让他在做事之前习惯于先谋定而后动,但是今次他却有些忍不住了,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忍些什么。
虽然他不知道白羽门为什么忽然决定与清虚派停战,并且还派出使团进入清虚,但是,长春道君对于这事却也没有太多的意外。
在两个门派战争期间,夏悦与穆行简在白羽门内闹得纷纷扬扬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宗岭洲修道。
这对年轻夫妇以神出鬼没的可怕战术偷袭掠劫了一个又一个白羽门的据点,而白羽门虽然派出了包括冥蛇道君与白龙道君在内的多达八名太虚境修士,却始终无法将他们不仅牢笼。
毫无疑问,夏悦在逃遁方面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白羽门估计就是觉得实在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捉住他们,又不堪忍受他们不停的骚扰,才会决定与清虚派停战。
如此考量着,长春道君就更加觉得自己今天不能放走夏悦了,否则的话,让她和穆行简也好像对付白羽门那样,在受到他所庇佑的那五个宗门内一通大闹,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起阵!”
蓦然之间,长春道君一声厉喝,他已经不想再知道夏悦见到他为什么会显得那么激动,反正把她抓住之后,他有的时间来慢慢盘问。
“起阵!”
“起阵!”
……
五派修士的阵营中,一名名传令官将长春道君的命令传达了下去。
轰隆隆隆……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地下传来下方的城市中忽然就弥漫出了一股猩红色的血气,于此同时,一股磅礴的力量从天而降,好似一座天穹般将方圆数万丈的空间笼罩了起来。
夏悦心中警兆突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瞬时笼罩上了她的头顶,毫无疑问,长春道君在此地布置下了一个庞大的法阵,而且此阵多半还与血祭有关,威力必定异常可怕。
唰……
一枚从出尘道君手中缴获的化虚级符宝出现在了夏悦的手中,摇摇一晃,化为了一把丈许长的巨大弓箭。
夏悦稳定而迅速的弯弓,拉弦,随着真元的不断注入,整把弓箭散发出了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泽,一支金色的箭矢徐徐出现在弓弦之上。
“那是什么!”长春道君瞳仁骤缩,从那一支金箭之上,他竟然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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