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上午,黄裳来到天下无双派,给守门弟子递上自己的名帖后,便开始守在山下,焦心的等待着结果。
慕莲此时仍在闭关。
拿到这份名帖的吴梅有些诧异,因为她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读书人以同年的名义来拜访自家掌门的。
不过对方也很是实诚,竟将自己所求之事也一并简明扼要的写在了名帖之上。
看完名帖,吴梅仔细思考之后,决定先不打扰掌门修炼,而是转派一名门中弟子,陪同黄裳去一趟典狱司,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再做定夺。
黄裳等了不到半个时辰,依然没有人来接他入内,正当他以为自己投进去的名帖定是石沉大海的时候,一个身穿藕色长裙的貌美少女却是朝他走了过来。
少女睨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那个岳父岳母被抓进典狱司的黄裳?”
“正是在下。”黄裳虽不解少女问话的用意,但仍回了一句。
“那就走吧。”
“去哪里?”
“典狱司。”
黄裳这才明悟过来,此女定是被派来帮助自己的人,于是他连忙跟上对方,一同赶往典狱司。
就在这两人前往典狱司的时候,皇城司的衙门前,一个穿着孝服、头插白色绢花的豆蔻少女,却是用她纤细的手臂,重重的敲响了衙门口的鸣冤鼓。
沉闷的鼓声,一声接着一声响起,吸引了不少路边的百姓围观。
正当路人们围着孝衣少女指指点点的时候,皇城司内走出两名带刀的衙役,来到少女跟前。
“何人击鼓鸣冤?”
少女见有人出来问话,当即放下手中的鼓缒,跪地伏首道,“小女子单雪芳,城北人士,今日击鼓鸣冤,只为状告典狱司官员周顺!此人为破镇北侯府失窃案,栽赃陷害良民,将我唯一在世的兄长单雪骐抓走!昨日傍晚,典狱司的人找上门来,却是送回我兄长的一具尸体!来人还说他已经对偷盗一事,供认不讳!这是何等的冤枉!小女子恳求掌司大老爷能审理此案,还我兄长一个清白!”
两名衙役对视了一眼,意识到此事不好办。
一人转身进去通报,另一人站在门口守着,后者开口对那单雪芳道,“你兄长究竟是不是清白,也得掌司大人审理此案过后,才能知晓!”
跪伏在地的少女闻言一语不发,只是将头重重的抵在冰冷的地面上。
爹娘死后,城北的那间破木屋子里,只剩她和兄长两人相依为命。
平日里,兄长他是那么心善的人,就算是见到邻家打杀老鼠,也会心生不忍,又怎么可能会是犯下滔天大案的罪人?只要这位掌司大人愿意受审此案,并秉公办案,她相信兄长身上的冤屈定能被洗刷掉!
未过多时,方才进去的那名衙役走了出来,对着单雪芳道,“带上你的状纸进来吧!掌司大人他愿意受审你的案子了!”
后者当即感激涕零,忍不住公堂的方向磕了一头道,“谢谢掌司大人!”
很快,少女便跨进了皇城司的大门,在她进去后,两名衙役伸手将大门合上,从而隔绝了外面这群老百姓好奇围观的目光。
皇城司衙门里,一群衙役拿着水火棍,一阵“威~武~”声后,掌司头戴朱纱帽,身穿鹤羽官服,坐到了公堂正中的官位之上。
“啪!”的一声响起,掌司把惊堂木一拍,民女单雪芳状告典狱司典卫官周顺一案便立即开堂受审。
待到他一目十行看完状纸后,便开始询问单雪芳几个问题。
“单雪芳,你在状纸上说,周顺于本月初五午后,带人强行闯入你家,带走了你兄长单雪骐,是也不是?”
“是。”
“那周顺既然能上门抓人,定是接到了他人举报,有逮捕令在身,才可进入百姓家中。而周顺入门后,又确实在单雪骐身上发现了侯府遗失的赃物,此事,你又作何解?”
“启禀大人,初五当日上午,民女刚为兄长换洗过衣物,他所新换的外袍内衬里绝对没有任何东西。在那之后,兄长直到用完午饭,也没有出过门。然而午时刚过,周顺带人过来拿下我兄长后,就立即从他身上搜出来一支金玉簪,这又如何可能?分明是有人在栽赃陷害!”她说着说着,情绪也跟着激动了起来。
掌司大人皱着眉头,继续问道,“那你兄长与周顺又是否有仇怨?”
“兄长素来与人为善,从不与人为仇,此事民女家周围的街坊邻居皆可作证!”
两人无冤无仇,却被无辜栽赃陷害,这样的案子,是有些奇怪啊!掌司拿起那卷状纸,又再次细细看了一遍。
这次看完后,他开口对单雪芳允诺道,“此案却有些蹊跷。周顺为典狱司典卫官,本官虽为皇城司掌司,也需向上级汇报后,才能将他传来此地问讯。这样吧,这卷状纸就先放在本官这里,你先行回家,为你兄长料理后事。待本官传来周顺后,自会遣衙役传你来此,再与此人对簿公堂,你意下如何?”
单雪芳虽想立刻就为自家兄长讨得清白,但是掌司大人既已发话,她不得不伏首道,“全凭掌司大人做主!”
掌司大人听罢,一拍惊堂木道,“退堂!”
单雪芳走出皇城司大门后,心里想着事情,未注意到两个原坐在附近茶棚里喝茶的男子,悄悄吊在自己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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