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怎么发展成这样的?
卫真灼醒来刚睁开眼,转身就看见了眼前堪称灾难的一幕。仅仅几秒过去后,昨晚的回忆就掺杂着头疼一点点开始出现。
记忆中的画面过于旖旎,以至于卫真灼极度难堪地闭上了眼,发出一声叹息。
这种一辈子都不敢想的尴尬事……居然真的发生了。她迷茫又无奈地安静躺了会儿,最终伸手从床头摸出一包未拆封的烟,抽出一根来想点却没点,有些无助地盯着就出了神。
直到原本笔挺的卷烟都被捏得有些皱软,卫真灼才认命地又将目光挪回向睁眼时所看到的人。
那人正侧卧在她的床上,怀里抱着她的抱枕,散乱的长卷发铺满了她的枕头,风情绝好的一张脸半掩。
其实还是很好看的,眼前是美人,也是美景。可唯独这美人不是对的人,更不要提那线条精巧的肩颈上,居然还有好些明显且新鲜的印记——这实在是错得离谱。
那些痕迹卫真灼只是看了一眼,就后悔且尴尬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和一个平日里没有一点火花的工作朋友发生这种关系,甚至是尴尬至极地在同一张床上醒来,卫真灼想都没想过天下还会有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
而偏偏眼前这还是在卫真灼自己家,这情况让她逃无可逃——若是能在对方家里醒来,她还大可以幸运至极地赶紧收拾收拾先消失。
卫真灼既尴尬又无可奈何地捏着指间的卷烟,如坐针毡。
没过多久,早夏的晨间就开始倾泻出金色朝阳,熹微的光从百叶窗里那点缝隙忙不迭挤了进来,一点点挪上床的方向,在原本近乎全暗的室内融入了一层浅淡的光。
到了这时候,床上躺着的那个错的人才终于有了点动静。
卫真灼看见她深吸一口气,纤长的睫毛在昏暗中轻颤。
卫真灼知道她一定是要睁眼了,不由得下意识心内一僵,连手里软绵绵的卷烟都差点没捏稳。她明明是想逃,可身子却像是被定住一样,动都未曾动。
于是奚幼琳如期睁开眼,便和这样一个强装出面色镇定的卫真灼打了个照面。
“几点了?怎么这么暗?”奚幼琳眼前一片模糊,呢喃的声音比平日在外时轻了好几度,带着些酒意残余与困倦时特有的低迷。
此刻她并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根本没意识到身旁这道影子其实是个人。她只是单纯地觉得昏昏沉沉又莫名其妙——为什么摸了这么好半天,还没摸到手机?
这样的懵懂持续了好几秒,直到奚幼琳摸到了卫真灼床头的灯,“啪”一声打开。
骤然而起的光亮之中,奚幼琳就看见了身旁卫真灼正半坐着捏了烟,神色微倦地看着她。
床边的时钟指向5:30,清晨。
“……”
一瞬间气氛忽然变得尴尬至极,奚幼琳就这样目不转睛且僵硬地盯了卫真灼好半天,最终才忽然深吸一口气,缓缓别开了脸。
尽管此刻已经挪开了视线,奚幼琳也实在不能忘记刚刚自己看到了什么。
——是卫真灼。并且是敞着衣襟的、胸口有不明痕迹的卫真灼。
漂亮惊艳是真的——浅金微光里肤色白皙,细软发梢垂坠在肩头,精巧迷人的胸骨若隐若现,更不要提那风情温柔的眉眼。
平心而论这样的长相,确实值得任何偏爱。
若不是两人已经认识了好多年,奚幼琳可能真的会忍不住再多看她好几眼。
到了这会儿,奚幼琳感受着身体上些微的异样,已经完全意识到都发生了什么。她喝酒还不至于失忆,在这样趴着沉默了会儿的工夫里,奚幼琳就已经完全想起了昨晚的一切,连没那么愿意想起的细节都被清晰唤醒。
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不止是她自己,应该卫真灼也从来想都没想过。
两人已经认识了四五年,但凡是其中一方有点这个意思,这事儿也就早该发生了。之所以两人一直走得并不近,无非也就是因为都对彼此没这方面的兴趣。
而两个对彼此不够感兴趣的人,在可能还要继续合作很多年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鬼使神差上了一张床……
奚幼琳在心里叹气:这事根本就不该开始,由远到近的一切都不该发生。
想到这里,她就终于从床上撑起了身子,收敛起表情拉拢衣领,回头看向卫真灼。
这一看,奚幼琳就看见那祖宗居然已经没事人似的喝起了水,还捏着根烟左左右右地揉搓,唯独看都不看奚幼琳一眼,也一句话不说。
奚幼琳原本还打算跟她把话说开,此刻一时却真有些气笑了,便干脆眯起眼打量卫真灼一会儿,伸手到她面前勾了勾:
“……烟,不抽给我。”
卫真灼闻言原本打算婉拒,可她一回眸就径直看到了奚幼琳领口里露出来的痕迹,一时难免心里有鬼,便也就不知不觉格外听话地将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
奚幼琳点燃那根皱软的烟,一时就有雾气徐徐升起,过肺时带了股非常淡的苹果甜味。
这点甜味交织在烟草气里,让奚幼琳觉得有些不适。于是她毫不掩饰地皱眉,将烟拿远了点。
——看不出来卫真灼老大不小了,却还跟个小女孩子似的,私下里居然喜欢这种水果味的烟。奚幼琳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儿那烟雾,就清了清嗓子朝卫真灼问道:“……能麻烦帮我倒杯水吗?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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