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朝沉收回打量的目光,转而看向墙砖。
娃娃脸这会也看清了纹路,他挑眉道:“一个和尚?”
大众脸猜测道:“或许有什么含义,这墙砖上还有个小的传送阵,或许咱们可以试试。”
他这话一出,娃娃脸饶有兴致地看向他,语气漫不经心:“你试?”谁都知道这洞府神秘得很,他们现在一个陷阱也没遇到,对未知也就更加忌惮,这样的情况下,谁会傻到当一个出头鸟。
大众脸显然也是这样想的,被娃娃脸这么一说,就不吭声了。
柳朝沉沉默了一会,就拉着周宁儿继续往前走,理也不理那两人。
周宁儿有些疑惑,但也没提出来,在她看来,师父做什么都有自己的道理,这洞府阴森诡异,她还是随着师父的好。
柳朝沉心里清楚得很,这老僧墙砖看着慈祥,实则指的是“华梦引”,这是一种剧毒的花,它的每一部分都是毒,包括香味,若有人不慎中招,便会昏睡,最后在美梦中死去,而且华梦引的繁殖速度极快,通常都是以花海的形式出现的,若他们选择进入那个传送阵,那么面对一整片的花海,他们连五息的时间都坚持不了,根本就是个死局。
而原文中有对这些陷阱的介绍则是因为主角在这洞府的正室中找到了洞府主人的手记,里面清楚地记载了这位大能在建造这座洞府时的每个细节,虽然小说中并没有一一提到,但主要的几个还是有所描写的,其中就包括了这些墙砖花纹的含义以及正室的入口图案。
大众脸或许一下子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这么利索地离开,一时之间有些呆了,盯着柳朝沉和周宁儿离开的方向,半晌没说出话来。
娃娃脸嗤笑一声,也走了,就剩下大众脸一个人在原地犹犹豫豫。
柳朝沉一路走在最前面,遇到好几个岔路都是随便选了一个就走,看得周宁儿都开始无聊了,这一路上除了岔道就是花纹奇怪的墙砖,一点别的东西都没有,原本心里的恐慌都开始麻木了。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柳朝沉皱眉,怎么还有人跟着。他不悦地回头望去,那个娃娃脸依旧嘴角含笑、不远不近地跟着,他见柳朝沉转过头来,加快了几步,缩短了三人间的距离,说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语气熟稔地仿佛好像两个好友在讨论今天天气如何似的。
柳朝沉本不想理他,可对方一直盯着他,好像自己要是不说,他就要一直盯着了。所以柳朝沉沉默了几秒,说:“柳暮。”毫无负担地报了假名。
周宁儿悄悄看了自己师父一眼,直觉般地感受到了对方的不耐烦。
娃娃脸笑的友好,毫不在意柳朝沉的敷衍,坦然说道:“在下项深,是一介魔修。”
他语气坦坦荡荡,听得柳朝沉冷汗都下来了,原文中有个反派小BOSS就是姓项名深的,喜好剥美人皮,怕不是就眼前这位喽。
多幸运啊,现在就遇到了原身未来的“友军”。
柳朝沉扯扯嘴角,强迫自己稳住情绪,不动神色又故作自然地牵起了周宁儿的手,对项深点点头后继续走自己的路,仿佛对他不感任何兴趣。
项深微眯眼,舔舔嘴角,饶有兴趣地看看两人间的互动,而后又厚脸皮地跟了上去,大有一副跟到底的做派。
柳朝沉不说话,周宁儿也学着他在陌生人面前装深沉,反倒是项深在三人中话最多。
“柳公子,你说这些刻着传送阵的墙砖会把人传送到哪里去?”
送去投胎。
“柳公子,你觉得这地道有没有尽头?”
走到死都走不完。
“柳公子,你猜刚刚那人有没有选择进那个传送阵?”
我管他进不进。
项深喋喋不休,柳朝沉沉默以对,周宁儿有些忍无可忍,烦躁地揉揉眉心,这人怕不是鹦鹉转世?怎么这么啰嗦,不嫌累吗?
而这样的情景在过了大概一刻钟后戛然而止。
柳朝沉冷不丁地停下,周宁儿刹车不及撞到了他的手臂,原本一直在讲废话的项深也暂时性的安静了下来。
在他们前方五米处或坐或躺着一些人影,而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则预示着这些人恐怕已经不会呼吸了。
柳朝沉一阵窒息,原本有些活跃的心情在看见这些尸体后一下子冷却下来,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进了的这个洞府,是会发生杀人夺宝这种事的。
他默不作声地将手心里的汗蹭在自己的披风上,转而示意周宁儿先留在原地,自己则上前查看,项深挑着眉也选择去看看,周宁儿见一个陌生人都如此,那她就不能允许自己留在原地了。
地上的尸体一共四具,他们身上的每一处伤口都有三个破口,彼此相连,连结处皮肉外翻,很是狰狞,有的伤口直接穿透了肋骨,内脏碎成渣滓。
尸体附近的血腥味更重,柳朝沉掐着大腿肉,强压下干呕的冲动,面具下的脸僵硬,一动不动,宛如一尊雕像,他两辈子加起来也就看过一次死人,死者还是他妹妹,现在冷不丁地面对四具明显不是意外死亡的尸体,他感觉自己的胃连同整个人都在抗拒。
周宁儿捂着嘴退开几步,一张俏脸惨白。
项深反倒是表现最平淡的那个,他仔细看了看伤口,说道:“都是一击毙命,伤口形状特殊,不像是普通的剑伤,有些像倒三角的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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