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还未散去的朦胧烟雾，老季一目十行地扫完帖子内容，沉思片刻，才问：“你这是想用水军加热你的帖子？”
曲清然忙不迭地点头，眼巴巴地望着老季，“您真英明神武，一猜就猜中了，所以来问问您。”
她想要速战速决，可老季却磨磨蹭蹭。
“你想过你自炒被人拆穿的后果吗？你知道随意揣测国.家奖的公正性也是很有危险系数的吗？”
“对不起，我没想那么多。”
她以为老季看见她这么努力，会夸奖她，会鼓励她，没想到迎来的是疾风暴雨般的质问。
曲清然承认自己处理问题确实有失偏颇，以前当明星的时候，虽然有着营销团队，知道各种营销手段，但也仅限于了解而已。
她空有一身理论，可在实践操作方面，是真真正正的门外汉。
“我说的这些也是为了你好，但看见你这么上进，我还是很欣慰的。”老季恩威并施。
曲清然虚心请教老季，“那您看看，我还有没有什么问题？”
“以后你在处理这方面问题时，一定得三思，预估好风险，再去做决定。舆论是把双刃剑，我们作为媒体人，不能一味地滥用舆论的力量。”
曲清然陈恳地回答：“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受教了。”
“好了，别拍马屁了。”老季划开手机，推荐了个水军群给她，“你跟群主说是我推荐的，有优惠。”
“谢谢您，我这就去继续工作。”曲清然给点阳光就灿烂，喜笑颜开起来。
回到自己的小办公桌上，曲清然用几秒钟时间思考——什么时候能有个像老季那样的独立办公室。
但此题无解，只有不断提高营销号的业绩，才能有出头之日。
正准备俯身继续工作，对面的蒋思阴阳怪气地问：“哟，然然，你刚刚去老季办公室干什么去啦？”
务星传媒直接和间接掌管的营销号少说也有千百个，而蒋思所经营的营销号更是头部营销号，有着上百万粉丝。
她一向瞧不起曲清然，可曲清然最近接连的动作让她有了危机意识，故意这样询问。
曲清然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极会看人，她当然知道蒋思内心深处的想法，打着马虎眼，“我就是问问老季，营销号能不能发原创的影评内容。”
蒋思看她一副真诚的模样，虽说不大相信，却也问不出什么话，便自顾自地继续自己的工作了。
曲清然的申请很快被水军群通过，在这个群名叫做【高质量自来水】的水军群里，曲清然仿佛打开了新世界。
群里的各色账号纷纷欢迎她，让她觉得像是误入了全是妖魔鬼怪的盘丝洞。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撒花花，选择我们群，宁是真的很有眼光呢】
【我们作为水军，也是质量很高的哦，完全不亏】
【我们这个群可以营造出千军万马的气势，一级棒】
曲清然眼花缭乱之际，群主主动私聊她，询问她具体是想要什么类型的操作。
【水中之王：你需要多少个账号？】
【曲：需要三百个账号在七组帖子里点赞，一百个账号顶帖】
【水中之王：我们有那种资深水军号，橘瓣的书影音都很详细，也加入了很多小组，从表面上，完全看不出来是水军在养号，您要不要试试，就是价格会贵一点】
【曲：价钱都好说，但评论什么的，得像个活人才行】
【水中之王：当然，你可以看看我们过往的单子】
群主发了个一大串长图给她，曲清然点进去一看，全是经典的娱乐案例，有些根本看不出水军参与的痕迹，她这才彻底安心。
【曲：那就拜托您了】
【水中之王：您放心，给您内部价，打了八折】
水军收钱就能干活，是营销链条上必不可少的一环。
在这个年代里，你甚至不知道娱乐圈的那些顶流是货真价实的流量，还是水军堆出来的水货。
因为隔着网线，什么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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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然：自炒可真不容易，水军好难找
老季：我手里资源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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