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杰拉尔为他和温的未来筹谋了很多,他甚至联系到了一个下个月将举行成人仪式的人鱼,娇生惯养的人鱼要将自己最重要的雌性/药水偷偷拿出来换玉石。
今天,杰拉尔催促利诱,人鱼急急忙忙取来了药水。
这瓶药水,杰拉尔原本准备带回去给姆父研究,他想,如果姆父能破解药水的秘密,将来他和温生下小人鱼,就不必再来海边周折。
没想到要提前用到温的身上了。
杰拉尔没有告诉温,真正的兽人药水和雌**水,瓶子上分别系着蓝色和红色的丝带。
人鱼选择性别都是在海里进行的,为了保证不出差错,第二天,杰拉尔和温来到海边。
杰拉尔和温走进海水,温变出鱼尾舒展身体,从杰拉尔手中接过小瓶。
淡红色的药水滑进喉咙,温有一瞬间的脱力。
杰拉尔接住他,此刻,海水漫过胸口,杰拉尔身形微晃,只得倚着海中的礁石。
温的身体忽冷忽热,若无杰拉尔的支撑,怕是要沉入海底。这个过程将持续一天一夜,期间,人鱼的骨骼、脏器将一一发生变化,经过继出生之后的第二次锤炼,人鱼的身体将更加强韧并朝着雌性的方向调整。
与内陆接壤的近海,不会有野兽的冲撞,也不会有人鱼的打扰,杰拉尔在海中搂着温,要陪他走过这一程。
海平线露出晨光,杰拉尔紧了紧怀中的温。
他一夜未合眼,陪着温度过了几次撕心拆骨的痛。
锤炼进入最后阶段,温恢复了些力气,他感受到了身体的变化,虚弱的声音夹着欣喜,“咳咳…想不到这么痛,还好有你陪着我。”
晨光洒在温的身上,这一刻永远的烙在了杰拉尔心里,想不到当年那句不自信的话,兜兜转转成了真,他见证了伴侣的蜕变。杰拉尔抚着温的肩头,“不枉你等我这些年。”
温一阵心颤,攀着杰拉尔的臂膀,情不自禁的亲吻他。
“温,这就是你的选择?!”一道强压住愤怒的声音不适时的升起。
惠特莫尔从海中出现,看着礁石旁相拥的两人,兽人怀中的人鱼轮廓变得柔和,很明显,他即将完成雌性的转变。
惠特莫尔被选拔到珍珠岛进行严酷的勇士训练,再回到他的海域,已是三年之后。他选择了兽人的性别,身体也变得更加魁梧俊美,满载着勇士的荣耀归来,然而,他依着记忆找到那深海中的破陋石洞,石洞早已人去楼空,成了海草和墨鱼的巢穴,就连旁边的珊瑚群也被破坏的一塌糊涂,他归途中那颗按捺不住的激动之心,凉成一片。
从前,这片海域住着一个人人喊打的混血人鱼,人鱼们对他辱骂、鄙夷,极尽所能的挤兑他,而惠特莫尔却不这样看他。
年少的惠特莫尔其实在内心里是嘲笑这群人鱼的,嘲笑他们人云亦云,一叶障目。
惠特莫尔曾经看到过的最美的画面,是在漆黑的海底,瘦弱的蓝色人鱼婉转歌唱,周围环绕着点点荧光,人鱼浅笑着,仿佛抛去了他遭受的一切伤痛。惠特莫尔在暗处看着,那些平时害怕他的灯鱼无视着他,在海底聚集,将他也融入了这美丽的海底世界。那一刻,惠特莫尔心上那层坚硬的高傲外壳被击碎,露出了里面鲜活的真实的狂跳的心。
惠特莫尔暗暗的帮着顽强生活的人鱼,用他的方式替人鱼摆平麻烦,在废弃的珊瑚丛留下食物帮人鱼度过饥饿的难关。
惠特莫尔将身体锻炼的无比强健,毫无意外的,他得到了勇士训练的邀请,他想,待他回来,勇士荣耀的光芒足以将这瘦小的人鱼拢在身后,这样的话,他不会再被流言中伤,也永远都不会再受欺负了。
结果,他回来却失去了温的消息,没有人知道温去了哪里,到了选择性别的年纪,祭司那也没有人鱼的身影。几经周转,他从那些愚蠢的人鱼口中得知,最后一次见到温,或者说,最后一次捉弄他,人鱼们将他逼上了岸。
回到部落的惠特莫尔俗事缠身,根本无法抽空接近海岸,因此,在他的要求下,他临时接替了人鱼兽人,带着他讨厌内陆人的坏名声,担任了与内陆部落易物的头领。
他如愿见到了温,温变得更加美丽自信,令人心动,可是一切的一切都脱离了他的掌控,向着他不愿的方向疾驰而去。
杰拉尔将温护在身后,直视这个阴魂不散的人鱼兽人。
见这架势还有什么不懂,惠特莫尔看着这个难缠的雪豹兽人,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寒声道,“我要跟你决斗!”
温强打起精神正要驳斥惠特莫尔,被杰拉尔按在身后。
这次的易物总让人感到有那么点不圆满,直到这个关键的清晨,惠特莫尔出现。杰拉尔觉得,他与惠特莫尔,命中注定,要有一战。
杰拉尔活动肩膀,手臂划起一道水花,溅到惠特莫尔面前。
“我应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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