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当年没有入文杏府，朝晖也就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哪怕告诉我我哪里做错了也好啊？
霜桥还是没有说话。
“师尊，你的身体！”
“师尊，我来给您送饭了。”听到月溪的声音，霜桥放下了手里的书卷。
但是无论送去钱财还是珠宝，朝晖的爹都不敢收下。
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霜桥拿起饭碗，夹了块笋片放在嘴里细细品尝。
当年居于文杏府，其实占了妖族中鼠族的地界，朝晖的爹爹不敢与霜桥对抗，一直一声不吭。直到一年后霜桥经人提醒，才想起来自己强占了他人的地界。
霜桥吃的正香了，月溪突然跪在了他面前。
这是仙界流传的，测试谎话最快也是最高效的方式。
月溪抓住了霜桥的衣袖：“师尊，你告诉我当年朝晖为何会灰飞烟灭，好吗？”
第一次，是霜桥看见他抱着朝晖的魂灯哭得昏天黑地。
“你为何要如此对待师尊！”
月溪道：“此事已经缠绕在月溪心头好久，月溪知道师尊对月溪恩重如山，但是月溪还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月溪没有回答。
霜桥答应了，他说这个叫朝晖的孩子和他有仙缘。
“我未曾教过他，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学来的。”霜桥突然开口，“你若不信.......”
同样都是混元之术，都是不能承受混元之术的人惨死。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师尊？”星溪喟叹，“比起这些你倒不如好好想想，最近这频发的紫斑尸案与当年朝晖的死有没有什么关联。”
您明明知道我有多爱他，为什么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呢？
月溪继续问：“我们三个人中，星溪是虚无灵根而我是火灵根，不论身世如何，我们终归都是天帝魔尊的亲子，只有朝晖只是一介鼠妖之子，灵根资质最差，连普通的修行都做不到，但为何朝晖能登上妖王之座，在妖盟大会上打败了前来挑战的所有妖怪并登顶妖王宝座，是因为他学了混元之术是吗？”
是啊。
连霜雪和飞花都暗自垂泪，但唯独朝晖是不会再回来了。
往常来送饭的都是魔界之人，却没成想今日是天帝本尊前来。
月溪突然恶狠狠地问道：“是因为混元之术是吗？”
“今日怎么是你？”
“月溪你怎么？”霜桥连忙放下碗筷，想要扶他起来。
那时整个灵霄宝殿都能听见他的恸哭。
霜桥扯出了一个微笑，自己与这世间毫无关联，但能拥有这几个徒弟，倒也是自己人生中的一大幸运。
钱财珠宝总会有尽头，但是若是能成为霜桥的弟子，以后就是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
天牢外，星溪一拳锤在了月溪脸上。
霜桥不语。
就算是霜桥，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
星溪扶着月溪离开的天牢。
月溪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想瞒着师尊，今日魔界洛城，发现了多具带着紫斑的尸体，师兄他如今忙着处理事务，一时之间抽不出空来，所以这几日由我来照顾师尊。”
都是不知从何而来的混元之术。
霜桥喃喃道：“又出现了吗......”
“我当年教授星溪一直是意念相传，从不曾留下任何文字记录，而且每次教授星溪我都会开启屏障，以朝晖的资质，断然不可能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进入屏障，当年朝晖身死，我拼尽全力只能保住他一魂，当年我也怀疑过星溪，曾拿星溪的心头血验过，也不是他。”
“我不能说，我答应了朝晖。”霜桥背过身去。
霜桥深吸了一口气。
霜桥不知如何是好，无奈当年他名声太响，三界都震慑于他的大名，哪里敢收他的东西。
霜桥凝灵气为银针，穿透自己心头取一滴血，心头血飞入月溪掌心，是鲜艳的红色。
那个窝囊了一辈子的男人，第一次大胆的向霜桥提出了要求，只要霜桥收他的儿子为弟子，那么之前的租钱他都可以不在乎。
“师尊。”
“师尊........”
月溪惊讶的看着星溪。
“您明明知道，明明知道我有多.......”
“这不是师尊的错，”恰在此时，星溪赶来了，“我虽然不知当年真相如何，但我只能告诉你，师尊是不会在明知朝晖会灰飞烟灭的情况下教授朝晖混元之术的。”
“这里是天牢，你们在这里呆久了不好，出去吧。”霜桥扶着床沿坐了下来，“你们赶紧离开，师尊也好早些休息。”
月溪追问：“是您教他的是吗？您明知道他不是虚无灵根无法承受混元之术，但是仍然教他混元之术了是吗？”
但是朝晖当时只是个小孩，他并不懂这些人为何害怕那个穿着一身白衣的仙人，他总是喜欢抓着仙人的衣袖荡来荡去。
霜桥这是第二次见到他的二弟子如此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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