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东西,墙壁,桌椅,一切一切,连带着他的敌人。
“他要过来了!”荷尔贺斯急道,“必须要快点解决掉他!”
“他这个状态下,我银色战车的剑尖都被吞掉了!”波鲁纳雷夫也很苦恼,肘子捣了捣阿布德尔,“给点力啊!想个办法!”
阿布德尔拍开他的手,盯着一圈圈呼啸而来的亚空瘴气,摇头道,“我的火焰也被吞噬了。”
“那这岂不是无敌的能力!”波鲁纳雷夫道,“这怎么打?!”
荷尔贺斯道,“一定有什么办法…”
“唯一的破绽就是…”阿布德尔沉吟道。
“当他停下来观察外面情况时!”三人异口同声道。
是的,亚空瘴气是可以吞噬掉一切,可以直接无视缺乏视野的问题。但这只是一时,不可能是永久的,因为无论如何,香草冰都需要有一个方向指引替身,避免跑偏方向。就好像在黑夜航行的船只需要指南针,需要灯塔那一缕光。因为只是那一珍贵的一刹,他才能保证航向无误,不会触礁!
银色战车捏紧了长剑。
香草冰不是傻子,不会随随便便停下来,所以这瞬间发生只可能出现在离他们极近的距离。宛如赌博,赌的是他们先死,还是香草冰先探头。
又近了一步。
香草冰移动速度太快了,荷尔贺斯没有完全把握不敢贸然突破他替身防线。香草冰加快了速度,同时包围圈还逐渐缩小,这一次擦过了阿布德尔的衣角。
“不行!他马上就要碰到阿布德尔了!”波鲁纳雷夫喊道,伸手去拉阿布德尔,“你来我这里。”
没有空间!阿布德尔咬紧牙关挤过去。
空间吞噬的风暴骇然到划出一条生和死的界限,而生的领域还在逐步萎缩。阿布德尔躲过了新的一波攻击,但是波鲁纳雷夫…他惨叫出声!
阿布德尔回头望去,瞳孔猛然缩紧,亲眼目睹波鲁纳雷夫大腿皮肉脱离消失的过程。衣服,皮肤,血管,肉体…一层层,被亚空瘴气毁掉,轻而易举的像捏碎块饼干。波鲁纳雷夫抱着腿,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必须要出手了!”阿布德尔目眦欲裂,朝阿布德尔喊道。
“我们追踪不到他的动向!”荷尔贺斯朝他喊道。
“我的火焰…如果我的火焰可以的话…燃尽这里,他吞没火焰我们就能看到…”
“不行!!”荷尔贺斯摇头,“你的火焰是无差别攻击,在碰到他之前,我们会先无法行动!”
真的没有办法了吗....阿布德尔逐渐绝望,作为一个占卜师,他在这个瞬间,忍不住握紧双拳,像神明祈祷,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请救救波鲁纳雷夫,救救…
城堡忽然震动起来。
“怎么?”波鲁纳雷夫坐在地上茫然张望。
只见绿色的爬山虎从地底幽幽攀上城堡,藤蔓抽枝发芽,绿意如潮水般汹涌,从一开始点点滴滴,到涓涓绿流,随后变成洪水化作滔天骇浪,扑向河道,滚滚而上,溅起水花无数。藤蔓还在蔓延,仿佛要延展至尽头,它们冲进房间里,每个角落里,争夺每一份养分。古朴的城堡里覆盖着流动的绿毯,半空中密密麻麻蜘蛛网般交织在一起。
种子可以冲破石头,自然的力量冲破了地基,墙壁,一切所有挡在它们眼前的东西。
波鲁纳雷夫还坐在地上,藤蔓杂草就闯了进来,四面八方侵染内部。
所有人都停住了,望着眼前的一切,感到不可置信。荷尔贺斯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朝天开枪,吼道,“愣着干什么!就是现在!”
阿布德尔回过神,瞬间明白。是了,现在是最好的时刻,简直是上天保佑,香草冰停住了行动,因为突然的巨变露出头来,此时的亚空瘴气无法吞噬,无法移动,就是一个活靶子!
火焰,子弹,利刃。所有人憋足了劲,作为最后的孤注一掷。
“安妮塔大人——”香草冰轻声道,凝望着蔓延的杂草,草毯从自己身下流过,他忍不住用手轻轻拂过,居然稍稍溜了神。再抬起头时,攻击已在眼前,银刃刺胸而过,火焰借助着草丛瞬间点燃整个房间,他额头一痛,有什么东西。香草冰伸手摸了一下,粘稠的鲜血,汩汩从洞口往外流。
是子弹啊。
他反应很迟钝,甚至连痛感都感受不到。趴倒在地上,他挣扎的转过头,朝阿布德尔他们爬去,血痕染红一条路,他的指甲抠在地里,指盖掀翻,指尖鲜血淋淋。香草冰的脸色都没变一下。
他死死盯着眼前。敌人在眼前,为了迪奥大人。
“好险啊。”波鲁纳雷夫长叹口气,“差点就死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停下了...”想着,他居然微妙的感觉惋惜,“不然马上就赢了!”
阿布德尔给了他一爆栗,“你腿不疼了?现在就放松警惕!”
“他还没死。”荷尔贺斯警惕道,慢慢靠近香草冰,“我来补刀吧。”
他一步步凑近香草冰,香草冰整个人趴在地上,拽着草根和抠着地面,往前挪动。亚空瘴气出现了瞬间,又很快虚化,他不信邪,咬紧牙关再次使用替身。
荷尔贺斯走到他面前,香草冰抬起头,黑黝黝的枪口正对着他的脑袋。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香草冰在想什么。作为一个只为迪奥而活的人,他的人生信条永远是服从执行迪奥大人的命令。但在那一刻,枪口正对的一刻,香草冰忽然想到了别的什么东西。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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