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认为,好的父亲只是睡着了。只要唤醒,那个坏的父亲就会离开。然后他们又能生活在一起,他会带着自己和迪奥去海边赶海,从树下路过,告诉他们那是什么动物植物。
她把这些对迪奥说。他只会大笑,用很刺耳和嘲讽的那种。笑出眼泪,他靠在椅背,把书一扔,摸着她的脑袋,对她说,“你和那个女人真是一模一样…”
安妮塔花了很长时间才明白,那个女人指的是妈妈。
迪奥有的时候会喊妈妈,母亲,有的时候在她面前,只会说“那个女人”,表情愤怒又狰狞,像什么猛兽随时要撕破外皮,从迪奥身体里爬出来。他的怒火来的迅速又莫名,像夏天的阵雨,有的时候迪奥甚至会因为这份怒火而怒火中烧。安妮塔觉得迪奥他自己也不完全明白,这股情绪和暴虐根深蒂固在他身体里,潮水般一波波涌上退去。
安妮塔并不害怕,只觉得痛苦。她会抱住他,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她学着母亲那样,跪在他身边,抱住他的头,不停轻吻着他的脸,告诉他,“没事了。”
屋内又传来一阵呻吟。
安妮塔回过神来。天光已经大亮,雾消散了许多,日光从客厅窗户照进来。昏沉的室内瞬间明朗,安妮塔这才看到,地板和地板缝隙间,开出一朵朵白色丁香,它们一簇簇开的烂漫,像撒落一地的珍珠。
想来刚才回忆时,情绪忍不住激动,才导致自己能力失控吧…她想。
在地板间隙长出这么多花。丁香,她和母亲曾一起打理过。安妮塔附身,将它们一一撷取,花朵躺在她手心里,小小四瓣,白的如同牛奶,在阳光下闪耀。空气中弥漫着丁香的幽香,冲淡了酒气。
安妮塔找了个酒瓶,洗干净,将它们放进去。
她把花瓶放进了自己的房间。
父亲不喜欢看到花。也不喜欢看到妈妈和她打理花,以前母亲打理花园时,父亲总会气呼呼冲过来,像怪物一样,要吃掉她们。他会高高举起腰带,重重抽下。他会咆哮着,指责她们不去赚钱,完全不顾她们说什么,直到迪奥面色阴沉冲出来,挡在她们面前。
哥哥很聪明。
他很少会惹父亲生气,也很少会被打。他掌握了某种技巧,总能让父亲从怒火边缘冷静下来,他只要对父亲说几句话,父亲就能奇迹般放下拳头,不再用拳头敲打,不再用腰带抽打,只是啐一口,返身回房。
所以迪奥不喜欢看她摆花弄草。
“那是懦弱的行为”他总是这么说。彼时他总靠在床头,脚高高搭在床头柜,眉毛翘起,非常不屑。“那是女人的玩意儿…”
安妮塔并不生气。她把花瓶放在架子上,坐到他身边,轻声说道,“可是我喜欢呀…”她想了想,又说道,“母亲也喜欢呀。”
迪奥不说话了。
安妮塔看着他的表情,右手试图抓住他的手,轻轻握住,依偎在哥哥身边。她嫩黄色的裙摆绽开的满床都是,头发撒满枕头,从床沿垂下。
也许他是想到曾经,母亲和妹妹一起打理雨后的花园。安妮塔举起一朵蒲公英,鼓起腮帮子用力吹。母亲拨开藤蔓,坐在地上,从过累的工作中得到一丝喘息,神情温柔安详地看着安妮塔。安妮塔把花瓣吹的到处都是,手指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泥土,摸过脸颊时留下小猫一样的痕迹。
他几乎记不得了,也想不起当时的自己,抱有怎样的心情。
因为迪奥讨厌沉溺回忆。他只是摸着妹妹的头发,溪水般划过他的指尖,有香气钻进他的鼻子,他分辨不出是什么,也许是花香,但和母亲不同。事实上,他已经忘记了母亲到底是什么样的。
迪奥有这种天分,只要他想抛弃,那段记忆就像被扔掉的包袱一样,消失的很快。他又可以无所谓的行走在自己的人生,不受任何束缚。
他摸着妹妹的头发,说道,“你想留下就留下来吧。”
花得以幸存。
安妮塔把丁香花瓶放在床头柜上。每一天都更换一次,因为她的能力能让植物快速生长,所以并不麻烦,只是举手之劳。
她看着那束花,怀念母亲。
房门外传来男人闷闷的咳嗽声,父亲哀嚎了一声,喊道,“安妮塔,过来!”
安妮塔一惊。
那男人又喊道,“安妮塔,我知道你在!你给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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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F同步发表,JJ难民
原女,很苏,嫖文
有些许骨科情节
长篇,所以很多情节设定没展开,不要那么急着喷....
-第一次写这种乙女文里的标配女主性格,试一试,想写的很乙女,很罗曼蒂克那种感觉(?)
就是很玛丽苏的那种,所以感觉的有点玛丽苏和古早言情小说味道是挺正常的,因为从来没写过hhhh想写。
第一部最后和第三部就变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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