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没放在心上,不在意地噢了一声就没再说什么。
他就这样在床上趴了大半月才能勉强起身。
谭昭伤没好的时候疼得睡不着,伤好些了又闷得难受,不能坐不能站的,只能趴在床上。
小床靠着墙,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个小石子当成是画笔,在雪白的墙上涂涂画画,墙上已经被他画了很多王八,还写了名字,虞剑心虞重光虞煊虞进一个不落,当他随手两笔又画出一只王八,习惯性地想在王八脑袋边上写名字时动作却一顿。
想了想,落笔写下虞彻寒,寒字写到一半背后忽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在你心里就是只王八?”
谭昭动作一僵,猛地转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虞彻寒正站在床侧,垂着眼看他。
谭昭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捏着石子的手却是无意识地收紧了,“谁,谁让你不来看我的……”
“你在这里是悔过的,我为何要来看你?”
谭昭抿了抿唇,转头把写了一半的寒字给补齐,拉起身上的被子盖住头,瓮声瓮气地喊:“那你走啊!”
刚一喊完被子又被悄悄掀开一条缝,谭昭躲在被子里看门的方向,时刻注意虞彻寒有没有离开。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都没有动静,没听见人说话也没听见门开的声音。
谭昭正奇怪,就感觉身边有人坐下了,有一样东西落在他蒙着头的被子上,是虞彻寒的手。
“与虞进一事,虽是他寻衅滋事在前,但你也不是没有过的。”虞彻寒轻轻拍拍藏在被子里的脑袋,“我让你一定要上虞老先生的课,学习天地人和,就是希望你能控制自己的心性,不可由着情绪肆意妄为。”
虞彻寒拉开谭昭蒙着头的被子,递给了他一样东西。
一只草编的蚂蚱。
“我不希望将来有人说谭昭是个阴晴不定心狠手辣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虞彻寒站起身,看着谭昭,轻声唤他的名字,“小昭。”
谭昭看着手里的草编蚂蚱,眼中难掩喜欢,“我明白了……你什么时候下山的?”天禅山上可没这东西。
“就这两日。”
“噢。”谭昭不怎么高兴地低低应了一声。
“我下山只是去办点事,不是去玩。”虞彻寒有些无奈道。
“去办什么事?”谭昭仰着脸看他,下唇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依稀还能看到一点印子。
虞彻寒定定看了他下唇上不明显的印子一会儿才移开目光,道:“一点小事。”
深秋天武会如期而至。
虞彻寒只在那日来看过他一会,之后都没再来过。
天禅宗的天武会设在太极殿前,未时一到,天禅宗所有弟子都聚集在太极殿前。
两位宗主和天禅宗的几位剑术老师都坐在高处的太师椅上,底下天武会第一场比试已经开始了。
与剑术考核不同,天武会是只有内门弟子才能参加的,因此这也是外门弟子为数不多可以看看天禅宗剑法中,严禁外传的更高一层剑法的机会。
那可是远比‘六雪六霜’十二剑法要厉害许多。
天禅宗弟子屏着呼吸看完了精彩的前两场比试。
第三场则是备受瞩目的虞明镜对虞煊,场下不管是内门弟子还是外门弟子一瞬沸腾起来。
整场天武会最值得看的一场比试便是这二人对战。
场上二人互相行了一礼。
虞煊:“明镜师兄可要手下留情啊。”
虞明镜脸上仍是浅浅的淡笑,“这话该我说才对。”
站在底下的章凡激动得直揪谢晓天手臂,“你我今日能不能瞧见‘天一剑法’就看这场了!”
谢晓天疼得嘶嘶叫,奋力抢回自己的手,“是啊,同辈的内门弟子中只有明镜师兄会。”
叶星不像他们一样兴奋,反而一脸忧心忡忡。
“你怎么了?”章凡胳膊肘捅了下叶星,好奇地问:“怎么看你好像有心事?”
“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心里慌,老觉得要出什么事。”
“两位宗主都在太极殿上坐着呢,能有什么事?”
谢晓天的话没能安慰到叶星,眉心反而是越蹙越紧。
场上,虞明镜和虞煊已过了几个回合。
叶星的注意就是没办法集中在比试上,只觉心头越跳越快,到最后连眼皮都开始跟着跳。
随着一声巨响,
“嘣——”地震山摇!
叶星提到嗓子眼的气才一下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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