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拿起枕头敲他的头,吼道:“那太便宜你!”
孔峥没地方闪,皱着眉头说:“你不是已经决定和我永成陌路,当做对我的惩罚么?这个惩罚已经很重了。”
雁归瞪着他:“我改主意了。”
“那你要怎么样?”
雁归听他提问,慢慢安静下来,微微一笑,顾左右而言他:“我喜欢你……孔峥,你这个人既会说甜言蜜语,又会耍阴谋诡计,实在是想让人不喜欢都难。”
孔峥有些惊恐:“你把我绑起来就为了说这个?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环境?这个时间地点说这些让我觉得害怕。”
雁归说:“你赔我一段美满婚姻是应该的,再说我也喜欢你,所以和你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我不喜欢你这么算计我。”
“结论?”
“结论是我应该嫁给你,不过你也应该付出代价。”
“那你要什么?”
雁归笑了笑,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纸笔:“签了它!”
孔峥伸了伸头发现看不真切,于是问:“是什么?”
雁归拿起纸张笑说:“刚用你的打印机打出来,大致意思是今天我们俩自愿结为夫妻,如若离异,不论任何原因,孔峥名下所有财产,包括动产、不动产将全部转入雁归名下。你放心,我已经查过大量法律资料,措辞严谨,不管什么律师都找不出漏洞。”
孔峥骇笑:“你疯了?我为什么要签?”
“因为你没得选择。”
孔峥只觉得脖子一凉,一把雪亮的刀已经抵到他面前,雁归悠悠说道:“我刚刚逛街的时候买的,双立人刀具,一直想买,但是觉得价格太贵,今天为你破了例,你该觉得荣幸。这把刀产自德国,据说刀刃锋利,可以轻易切开最粗重的牛骨,莫非你觉得自己的脖子比牛骨头更加坚固?”
孔峥努力保持镇静,他装做好奇地问:“你要那么多钱干吗?”
雁归说:“我对钱不看重,但是你看重啊。我拿你看重的东西给自己的婚姻买保险而已,不然你心思这么深,我被你卖了都不知道。”
孔峥耐心劝说:“就算我现在签了,转身就能去警察局告你胁迫,这个东西法律上是不会承认的,它在你手上是个罪证,你或许要为此坐牢,乖一点把我松开好不好?男人的钱不是这么要的。”
“嘘。”雁归把手指按在他的嘴唇上:“你不会去告,不是因为你喜欢我,而是因为你不好意思。面子这东西是人家给的,脸可得你自己给自己,一个大男人被一个女人下了药迷昏,还被逼签了字据,说出去你觉得好听?如果我没猜错,你家里总有些如狼似虎的亲戚吧?难道不会拿这个做文章?你脸皮厚无所谓,你妈呢?她这几年靠着你的出息好不容易才站稳了脚跟,如果有事发生你叫她怎么做人?”
孔峥脸色一沉:“我不签又怎么样?你杀了我,泄了心头恨,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雁归微微一笑:“我才不要好处,反正我现在什么都没了,梦想破灭,没丈夫没孩子没家庭,唯一有的是包里的离婚证书。咱们如果条件谈不拢,就一拍两散,我亲手杀了自己喜欢的人,再从天翔国际顶楼往下一跳,一了百了!”
孔峥没被她的血腥暴力吓到,倒是眼睛骤然一亮:“你手续已经办妥了?”
“嗯。”
他叹了口气:“看来是孤注一掷了?好!拿来,我签!”
雁归一怔,没料想他突然变得这么爽快,反而迟疑:“你考虑好了?”
孔峥视颈边利刃如无物,轻松笑道:“我识时物啊,现在无路可走,钱虽重要,命更重要。你都已经舍弃你了原来最看重的东西,我有什么舍不得?再说了,结了婚我的就是你的,我好好对你,不给你离婚的理由不就成了?把笔给我!”
雁归怀疑地看他,心中暗自衡量他话中真假。
孔峥催促道:“你可别反悔,快给我签。对了,这种协议是要一式两份的,你准备好没有?”
雁归道:“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
孔峥说:“对你,我从没一句玩笑,句句当真!”
雁归咬牙切齿,一把把笔摁到他手上,孔峥马上歪着头在纸上签好名字,嘻嘻一笑:“可以松开我了吧?”
等她拿手上刀具把绳子割断,孔峥马上翻身坐起,揉揉手腕:“只要你开心,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何况只是这副身家。我早在十几年前就知道,这世界上的女人,我只会爱你一个,也只有你当得起做我对手,***说战斗是其乐无穷的事情,我们以后的生活一定永远其乐无穷,永不寂寞。”
他顾不得脚上还拴着绳子,一把拉过雁归,深深吻下去,雁归从未被别人这样热烈激吻,手一颤,刀掉落到缛上。
她被吻得有些犯迷糊,总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似乎自己莫名其妙地又中了孔峥什么阴招,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过了一会她推开他,心中认真盘算。莫非自己的戏演的不够逼真,他看出她只是虚张声势恶整他?莫非他认准这份协议不能生效?莫非……
孔峥似乎看透她心思,伸手捏她的脸:“两个人既然在一起,只要不是大问题,就互相傻一点,什么事情都想那么明白干吗?演演戏让你消气没关系,太当真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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