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屠杀匈奴贵族的过程中,唯一意外的小插曲,便是其中有一个贵族受审时,呼厨泉端坐上方义正言辞的呵斥他曾经对自己说话语气很奇怪,应该诛灭全族。
幸好呼厨泉汉语说得很好很快,围观的百姓几乎都听不懂。机智的右贤王赶紧用匈奴语添加了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便将人砍了。
杀到一半汉匈联合大军便与北上的西凉军、司州王军碰头了。
领军的马腾和孟达一同上前参拜。
“末将马腾(孟达)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嗯,两位卿家起来说话,一路上没遇到什么困难吧?”
刘协看似漫不经心的随口一问,他自然知道一路上肯定没什么困难的。
南匈奴北段都被他扫荡了一遍,南段能调动的可战之力最多十万,而进攻的精锐汉军足足有二十万。
而且为了减少战损,他手上所有带铁的战甲都装备上了这北征大军。
留守在驻地的士兵全都只能穿戴木甲、藤甲。
虽然这几年刘协所辖的地区都已经很富足了,但是军队的铠甲依旧很缺。
没办法这个时代生产力低下,炼点好铁太不容易了,炼钢就更难了。
虽然百工院一直在革新技术,但是产量还是远远达不到供应的需求。
马腾上前一步,“回禀陛下,没遇到困难,大军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我等已按陛下的要求所过之处全部屠城,为我大汉百姓雪耻!”
右贤王去卑一听到“全部屠城”四个字心中一紧,顿时头晕目眩,差一点从马上摔下来。
刘协脸色一变,“胡闹,朕不是已经传信改了命令了吗?匈奴的新单于是我们自己人,有我们大汉血脉,朕已经认了他做小弟,你们杀那些贵族和士兵就算了,怎么可以屠杀朕小弟的子民呢?”
马腾和孟达相互望了一眼,都是一脸懵逼的表情。没有啊,我们都直接到屠城的命令,没听说陛下收小弟的事啊?
马腾正准备解释,只见刘协大手一挥,“算了,可能是传信的人在路上出了事,这件事是朕的错不怪你们。”
马得,屁个传信的人出了事,朕会派人穿这样的信吗?朕就是要屠城泄愤。
看看人家匈奴的右贤王都不相信朕说的话,你们倒还相信了,也不知道配合一下。
对马腾二人表了态,刘协又转身对身边的呼厨泉说:“小弟啊,这事是朕对不住你,之前朕从并州来一路上看见我大汉百姓被杀了个干净,一时气愤就下了这样的命令。
那时朕还没有看见你,和你矛盾化解后,朕派人传信取消这个命令,结果信没送到,你不会怪朕吧?”
呼厨泉坚定地摇了摇头,“不会,他们虽然是小弟的子民,但是谁都没有陛下对小弟那么好。谁对小弟好,谁对小弟坏,小弟还分得清楚。”
刘协满意的笑了笑,下令就地扎营,休整两日。
去卑失魂落魄的下了马,越想越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汉军能战斗加屠城一直杀到这里?
他承认刘协手下的士兵确实很强,比前些年他见过的任何汉军都强,可是这个速度依旧让他不敢相信。
趁着没人注意,他派了一个自己的心腹往南方查探。
傍晚,去卑的心腹悄然无息的回到去卑手下,“回禀右贤王,那些汉军不仅将南方的所有匈奴族人屠杀殆尽,还有后续人员用他们的尸体在筑京观。”
去卑听到汇报,气的牙都快咬碎了,“大汉天子,好个大汉天子啊,屁个自家人,屁个传信的人出了事,这特么屠了城还那我匈奴尸体筑京观是自家人的表现?”
“右贤王,我们要不要……”
心腹话还没出口,去卑就摆了摆手,无奈的说道:“算了,随他去吧,触怒大汉天子,不尊单于号令,那些人都活该!”
嘴上这么说着,心中却在叹息,“不算了又能怎样呢?经此一役,我匈奴再也回复不过来了,只能跟着单于一起去汉地,融入这个民族,适应自己的新身份了!”
是夜,栾提雅阁在侍女的服侍下全身沐浴,换上一身新的丝绸华服,静静地跟在栾提去卑身后。
“王叔,您要带我去哪里?”
雅阁有些惴惴不安,她能感觉到王叔今天有些不一样。对于这个王叔她还是很尊敬的,从小就和弟弟担惊受怕的走过来的,只有这个王叔对他们姐弟还算可以。
也是王叔出面支持弟弟呼厨泉,弟弟才得以继承单于之位,不管王叔这么做是出于对匈奴好,还是为了自己的权力,对这姐弟俩来说都是恩德。
去卑听见身后的呼唤,转过身来静静的看着雅阁,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到,“雅阁,你觉得大汉天子怎么样?”
“很厉害,也很好!”雅阁平静回答,她虽然十二岁都还不到,但身为单于之女很多事都知道,也不觉得羞却。
栾提去卑松了口气,“那就好,王叔带你去大汉天子的营帐,今晚你就留在那里侍奉他吧。为了你弟弟,也为了你今后的幸福!”
说完这话,去卑转身往前走,不再开口。
栾提雅阁静静地跟着,同样也不说话。
来到刘协大帐之前,去卑向守卫的亲军请求通传。
大帐分了两层,门口的守卫向外层的赵云通报,赵云进入内层向天子通报。
虽然不知道去卑为什么要见自己,刘协依旧同意了接见,进来的却只是栾提雅阁一个人。
放下手中从长安送来的政事纪要,刘协略微诧异的问:“怎么是你?有事吗?”
“陛下,王叔让臣妾前来侍奉陛下。”
刘协明白了,右贤王去卑已经看清楚了自己的处境,他在向自己示意归降,并请求保住剩下的王族成员。
对方已经摊了牌,自己必然也要回应一个态度。
并州那边传来消息已经确认这个右贤王,并没有直接参与到当年入侵并州的事件中,既然对方求饶,那么不妨给他一次求生的机会。
毕竟杀了够多的人,已经足够作为对南匈奴的惩罚了。
“好,今晚你就留在朕的帐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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