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空听到背后有“通通通”的脚步声,那是山魈,它正追过来。
山魅口中“嗬嗬嗬”叫着,紧追而来。
此时,孙空心神已定,不再怕山魈追赶了。因为灵气崖就在前方不远,以孙空现在所具有的敏捷度,他完全有把握在山魈追上之前,踏上灵气崖。
孙空头也不回,口中念了个剑诀:“收。”
飞剑疾飞而来,落在了孙空手中。他一边奔跑,一边收剑入鞘。
片刻之间,孙空已落到了灵气崖边。
他能看到,落英道人正站在崖边,对他微微而笑,眼中满是赞许之色。
孙空迈步上了灵气崖,走到落英道人身边,躬身见礼,说道:“师父,弟子来了。”
落英道人拂着长须,说了声:“好。”
孙空转身,见山魈已追到灵气崖下。它站住了,并没有迈步上崖。
山魈睁着两只圆眼,怔怔地看着孙空。
落英道人一挥手中的塵尾,对山魈说道:“且去,且去。”
山魈转身,“通通通”跑下山去。
天上乌云散尽,星月重现。
一轮朗月,悬挂在灵气崖的上方,似乎伸手就能触到。
落英道人盘腿坐在一块青石上,孙空在他身边的另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道人看着山下尽披月华的茫茫山林,对孙空说道:“腾云驾雾之术,有三类,一是爬云,二是凌空御虚,三是筋斗云。”
孙空问:“弟子不明,请师父示下。”
落英道人说道:“那爬云之术,来回几百里,上下数十丈;凌空御虚之术,可凭风而起,扶摇青天;筋斗云之术,似齐天大圣孙悟空那般,一个筋斗可有十万八千里。为师道术有限,你若想学,能教你爬云之术,凌空御虚之术,筋斗云之术,却非为师所能。”
这意思很明显,以落英道人的道法,他教不了孙空筋斗云,而只能教爬云术和凌空御虚。
这已经很不错了。
能学到这两种法术,孙空就相当满足了。
毕竟他也不是孙悟空,刚学道法,就有缘拜在了菩提祖师门下,学七十二变,学长生不老,学十万八千里筋斗云。
孙空并不贪心,面对现实就好。
他没有孙悟空的禀赋,也没有孙悟空的机缘。
他是孙空,而并不是孙悟空。
这一点,孙空心里清清楚楚。
他说道:“多谢师父指点。弟子愿随师父学道,无论何种道法,只要师父愿意教,弟子都会尽心而学。”
落英道人点点头,说道:“这样就好,难道你有如此平和的道心。以你的心性与禀赋,决非为师所能完全成就。待以后,你离开为师,可再去他方寻访名师,必然会有更大成就。”
落英道人也是个心性圆通之人,并没有门户之见。
他愿意传授孙空道法,也不会阻拦孙空拜他人为师,学习另外的道法。
但从这一点来说,孙空在心中认为,他是一个真正的得道之人。
孙空从心底对落英道人生出敬意来。
他说道:“弟子孙空,必不会忘记师父的教诲。”
落英道人说道:“你的心性,为师已知晓,此话也不必多说了。孙空,我先来教你爬云之术。”
落英道人将口诀传于孙空,又纵身而起,像是凭空踩着云梯一样,转眼之间就飞到了半空之中。
他在半空里停下来,向孙空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孙空说道:“弟子看清楚了。”
道人落到灵气崖上,对孙空说:“那好,待你将口诀记熟,就可来尝试。”
孙空将爬云术的口诀记熟,学着师父的模样,将身一纵,已是离地数尺。他又将身一纵,双脚踩着虚空,却像是踩在了实地之上,又升了数尺。
不一会儿,孙空已飞起了数丈,来到了云端之上。
远处,蛇仙正在林子之上盘旋,玩得正开心。
它一转头,远远看见灵气崖上,孙空在夜色之中凌空飞起,不禁十分惊讶,心道:“主人实在厉害,这才分开多长时间,他竟然已经学会了腾云驾雾的神通。”
蛇仙有心过来看热闹,又怕影响了孙空学习法术,就在林子上方盘旋着,远远观瞧。
孙空又将爬云术练习了几遍,没用一个时辰,就完全掌握了。
夜风吹来,林声似涛,遍身凉意。
落英道人对孙空说道:“你爬云术已会,现在,为师来教你凌空御虚之术。”
孙空说道:“弟子谨受教。”
落英道人来到悬崖边,朝着山崖之下指了指,说道:“此时夜风方起,正好可练习此法术。”
山崖之下,深涧之中,只能看到一片黑色的林梢。那下面,正是无边无际的密林。夜风拂过官林,阵阵涛声入耳。
孙空竖起耳朵,听师父传他法术口诀。
他一字不落,全都记在了心中,在心里默念着。
传完了法术口诀,落英道人对孙空说道:“你看好,为师是如何乘风御虚。”
他移步来到崖边,将身一纵,朝着山崖下落去。
孙空不由得心中一惊。
他来到崖边,失声叫道:“师父。”
山崖之下传来了落英道人的声音:“莫慌,莫慌。”
一阵夜风吹来,落英道人脚踩清风,乘势而起,不但止住了下落之势,又随着夜风飞上了云霄。
他乘风而起,朝着夜空之中明月方向,越风越近。
在一刹那,孙空几乎怀疑,他师父落英道人,有可能乘着夜风,直接飞到月宫里去。
还好,稍顷,落英道人就落了下来。
他对孙空说道:“你口诀可曾记熟?”
孙空说道:“弟子已记熟了。”
落英道人说道:“你可去尝试此术,且记,不可心慌,不然,将无法乘风而起。”
孙空恭恭敬敬施了一礼,说道:“弟子知道了。”
他来到悬崖边,等到又有了夜风吹过来时,就纵身跳下悬崖,脚踩清风,随风而起。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孙空感觉自已像是一片轻飘飘的树叶,一阵风就能将他吹上天空。
他调整了方向,朝着月亮飞去,越飞越近,似乎能瞧见广寒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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