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将公(苟曦的字)这个人有点难缠,据我所知他已经跟过几个主子,几个占据高位的王爷,他从司马伦到司马颖几乎一个没有拉下。
“道将公从小就熟读兵书,在司隶部担任从事的时候,深受司隶校尉石鉴器重。当东海王为侍中,被引荐为通事令史(资治通鉴●卷第八十三,晋纪五中解释通事令史为中书令史也。中书侍郎本通事郎,官名虽改,令史犹以通事冠之。),后来迁阳平太守(现山东省聊城西)。
“等到齐王冏辅政的时候,道将公又参冏军事,拜尚书右丞,转左丞,廉察诸曹。
“后来齐王冏被诛,道将公却没有被连累。长沙王乂又任命道将公为骠骑将军的从事中郎。
“先帝征成都王颖的时候,道将公又任命他为北军中候(官名。东汉置,掌监北军五营,秩六百石。五营指屯骑、越骑、步兵、长水、射声五校尉所统宿卫兵。五校尉秩均为比二千石,用品秩低的官监察高官,汉及汉后各代,常有其例。魏、晋改以领军(西晋初为中军将军)领五校等营,晋曾三将重置北军中候,旋仍改为领军。)。
“等到先帝还归洛阳,被张方掠走,道将公又投奔范阳王司马虓,司马虓承制任命道将公为濮阳太守兼兖州刺史。
“这个人据说杀伐果断,练于官事,处理事情毫不拖泥带水,并且还丝毫不讲情面,我在来历城之前。听苟伯长(苟纯)的部曲传言,说道将公前段时间把他从母(姨妈)的儿子杀了,杀完了还在那里哭说,‘杀你的是兖州刺史,哭你的是你的表哥苟道将(苟曦的字)””
“虚伪,真虚伪。”老陈听到这里打断了王舒的话,放声骂道。
“何止这些,道将公很会做人,要不然怎么道将公跟随的那么多王爷一个个倒台被诛,他自己却一点事情都没有。况且今年道将公控制了兖州以后,搜刮民间,得到点好东西就往洛阳送,结交朝中大臣。从兖州到洛阳500多里地,他为了保证送到的洛阳的食物鲜美,还专门找了几个千里牛,早上出发晚上就能返回。(夸大之词,形容非常快,实际上可能性不大,兖州距离洛阳也不只500里,千里恐怕也有了,一里合300米左右)简直是不计成本,诚心巴结。要不然潘涛等人也不会说他素有大志,绝非纯臣。”说道这里王舒顿了一下,他自己感觉今天的话有点太多了。
“嗯,处明公介绍的不错,处明公可知苟曦现在有兵几何?战斗力如何?还望处明公不吝赐教。”张金亮听到王舒停下,赶紧续上了话茬,接着问道。
王舒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道将公在濮阳起家,后在河北和公师藩等人作战,战无不胜,公师藩战败后部分部将逃散,其余的部将被道将公收留。后来越石公(刘琨的字)拿张方的人头到建武将军吕朗的军营中劝降吕朗,吕朗手下近万部卒又被正在濮阳郡荥阳郡和吕朗对峙的道将公收编,里面可是有部分洛阳骁骑营的铁甲骑兵,以及京师的牙门军,战斗力极强。今年道将公又在河北(黄河以北)和汲桑等人激战,又收编了不少以前忠于成都王司马颖的士卒和战将。现在他恐怕已经拥兵数万,上将千余。要不然东海王也不会忌惮他了。”
“司马越忌惮苟曦?”张金亮在旁边惊讶的问道,这个消息对他来说可是太重要了,可是这种事情是他这种蝇头小官无法接触到的高层机密。
王舒自感失言,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也罢,既然都说道这里了,那都说出来吧,道将公这次来青州并非他的本意,乃是东海王越的意思。”
张金亮插口笑道:“我还以为是缪传在京作的手脚呢?”
“缪传?关缪传什么事情?”王舒诧异的问道。
张金亮呵呵笑着把缪传和苟曦抢须昌的事情给王舒说了一遍。王舒摇了摇头,说道:“就凭缪传那点能量能动得了苟曦?根本不可能,他缪家世代为高密孝王家做祭酒,他家的一切都得靠着东海王越和高密王略(东海王越的嫡亲兄长,继承了高密孝王的封号),离开了东海王他缪家什么都不是。缪播缪胤两个(缪传的族兄,曾经在现任皇帝当太子的时候,侍奉太子,此时王舒应该称两个人的字,但是非主要人物,偶就省略了)虽然现在和今上走的非常近,可是你们认为今上有那个能力帮助缪传么?”
四周几个人全笑起来,锦绣山庄在闭塞,这些人也都知道现在在朝中真正做主的是东海王司马越。
“你是说现在缪传并没有走他哥哥的路子,依旧走的是东海王的路子?”张金亮在旁边问道。
王舒含笑不语,
“怪不得,怪不得,看来这次苟曦到青州也有缪传这个东西的功劳啊,他也够黑的,把压在他头上的这座大山踢到了咱们头上。”王二在旁边叹声说道。
“你还是没有明白啊。”王舒指着王二笑道,“我刚才说过,他缪传根本就没有能动苟曦的本事,就算他在东海王身边说上一万句道将公的坏话,要是道将公依旧是一个没有什么力量的兖州刺史,道将公照样不会有事。真正把道将公撵到青州的原因可是道将公的实力啊,道将公的实力已经超过了一个刺史所应该有的实力,如果他继续在兖州呆下去的话将会严重威胁洛阳掌权者的安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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