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还让人过不让了”严宗主看着对面的刘暾,压抑不住胸中的怒火,冲着刘暾吼了起来。
青州都督府12月几次向济南郡的代郡守张金亮催要粮草,都被张金亮以种种理由拒绝了。眼看到了年关,刚到青州没有几天的刘暾被司马略委以重任-----到济南郡催要粮草,往已经到达司州阳武(河南原阳县)的司马越大营运送。
明知道找张金亮催要粮草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刘暾,直接绕过张金亮,向济南郡的几个大户索要粮草,首当其冲的就是东平陵的严家。
“现在司州前线大军云集,粮草供给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整个青州都在支持东海王的义举,严家也应该尽力啊。”此时的刘暾已经靠上了高密王司马略,在须昌那种落魄的神情早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傲慢和威严。
“呸,我们严家没有尽力?兖州是谁打下来的?我们济南将士在前线浴血奋战的时候,你刘大人在哪里?”严宗主毫不客气,直接就把话甩到了刘暾脸上。
刘暾毫无表情地说道:“严宗主,我的好话已经说尽,你要是再不识时务的话,也别怪我无礼了。”
“你又能如何?”严宗主在门楼上握住了自己的宝剑。东平陵的严家正在就加入锦绣山庄地问题和锦绣山庄谈判,想加入锦绣山庄就必需放弃对自己坞堡的控制权,自然严家好多人不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都想在谈判中为自己取得更大的好处。可是谁也没有料到,到年底了青州都督府还会上门要粮草。
去年粮食收成到还可以,可是全族为了应付流民的威胁,已经从原先的4个坞堡全部收缩到了一个坞堡里面,耕作面积大大缩小。外加上去年秋天随同张金亮出征以及上次缪传带人前来催要粮草,已经消耗出了不少存粮,庄内的粮食也只是勉强能支持到夏收。虽然出征的子弟也带回来了不少财物,可是那毕竟不是粮食,这个时候买粮食难如同登天。
要是在抽调粮草,明年春天可怎么过?外加上粮草还需要本庄出人送往前线,现在眼看马上就要到春耕,上次出的丁役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候再出丁,春天的地谁来种呢?严家只是一个几百户人家的小家族,哪里经得起这么折腾。
“严宗主,识时务者为俊杰,东海王现在已经控制山东(崤山以东)大部分地区,迎帝东返只是时间问题,此时不尽力,到时候想尽力恐怕也没有哪个机会了。”刘暾在门楼下面高声叫道。
严宗主还想说话,却被本族地一个老者叫住:“刘大人容我等商议一下,明日再给大人答复如何?”
“也好,我还要去林家、终家、宁家、濮阳家催要粮草,希望我拐回来的时候,你们严家最好准备好,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刘暾冷冷的说道。
他的这几句话,听的严宗主等人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济南林家、终家、宁家、濮阳家可都是济南郡的望族,这些人平常是根本不用纳税、服役的。此时青州的司马略把脑筋动到了这些人头上,那么严家这次不出粮、不出丁役恐怕是不可能的了。到时候真是收不上粮草,司马略恼羞成怒,杀鸡(庶族的严家)给猴看(四家华族),严家恐怕要面对灭门之灾了。
刚刚回到锦绣山庄的张金亮就碰到了来山庄找他的严宗主和孙餍,虽然刘暾还没有要到孙孙家,可是孙餍已经闻到了不祥的气息,他也和严宗主一起上山来找张金亮。
“这个刘暾简直就是条狗,到处乱咬,平常华族对司马家的支持也只是乐输,这个世道恐怕要变了。”孙餍在那里感叹道。
“你们孙家如何应对?”严宗主脸色阴沉的看着身边的孙餍问道。
孙餍叹了口气说道:“孙家庄现在做主的不是我,是锦绣山庄派去的村长,我不管那么多闲事,我只关心我的族人是否能够安全度过这次劫难。”孙家庄和锦绣山庄挨的最近,并且在秋天的时候已经完全并入锦绣山庄体系,孙餍已经把孙家庄的管理权完全移交给了锦绣山庄,部分比较富裕的孙家人都在山庄内部购买了房子,并把孙家庄的老房子租给了新进的外来户居住,孙家庄已经名存实亡了。
再说济北国郡守的任命现在还没有下来,他只是赋闲在家。这次跟着严宗主过来,主要就是来看看张金亮如何处理这次危机,毕竟孙家庄里面还有上百户孙家的族人在那里。
“锦绣山庄是一个整体,就是朝廷来要粮,要丁要役,锦绣山庄会出面解决的。”在一旁沉默了好久的张金亮终于开了口。但是他这句话对于严宗主来说,等于没有说。
“大人,我们严家也是你的子民。”严宗主对张金亮说的话非常的不满意。
“是啊,我也是朝廷的官员。”平常很少打官腔的张金亮,这次说起话来少有的不着边际。
“大人,我们如何去做?”严宗主满脸的失望,他不甘心地再次问道。
“既然无法对抗苦难,那么就让我们想办法享受苦难把。”张金亮端起了茶杯继续说道。
“大人,”满怀希望前来找张金亮寻求解决办法的严宗主,这次彻底的失望了,他在做着最后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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