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庄主若是有事在身大可先行一步,斐然就不强留了。”柳斐然给了我个台阶下。
“我说不强留了吗?”王泽也瞪了他一眼,“来都来了,在门口看一眼就走,未免也太穷酸了些吧。偿风,你说是不是?”
“自然是不能与王公子一般比较的。”我客气道,心里只想寻个机会找个大夫帮他治治脑子。
“也罢,我做东,不差你一口饭吃。”王泽也说完便转身进了居香楼,姿态潇洒,神采飞扬。想必在他眼里我一定恼羞成怒,可我只觉得他幼稚。也许是之前被柳运这些人练就了好本事,我的肚量虽不能撑船,容纳下一个爱跳脚的王泽也是绰绰有余。
花偿风一直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对王泽也总留着几分鄙薄没有表达出来。王大公子是从小众星捧月惯了的,有时几句话抛出来有意是让花偿风当捧哏,花偿风愣是一句话也不接,全靠着柳斐然在打圆场。他并不是真体会不到王公子的意思,我注意到他每次都把眼神转到了与王泽也相反的方向,似是要假装自己没在听。
王泽也多少有点贱骨头,花偿风越是不想理他,便越是想要勾搭他,对在身边小心作陪的柳斐然倒是爱理不理的。
花偿风是个骄傲的人,花家也未必有求于王家多少。是什么让他甘心忍受王泽也而不是转身就走,我很是好奇。
王泽也的家丁现在应该还在河道整理残骸,王公子身后算上我和秦琅也只有四个人,可也要摆出世家公子的大场面来。他刚走进居香楼,就对前来迎接的小厮道:“把场子给爷清了,今天爷要包场。”
小厮面露难色,王泽也马上道:“好大的胆子,偿风你告诉他我是谁。”
花偿风将眼神转到了一边不想看他,还是柳斐然上前嘱咐道:“快去吧,别叫庐州狮震镖局的少主人为难了。”
见小厮依旧站着不动,王泽也又说道:“告诉那些识趣的,可以去聚宝票庄里兑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至于那些不识趣的,小心以后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可……”小厮支支吾吾。
柳斐然见状好心道:“有什么话可以直讲出来,王公子既已觉得包场,便没什么是不能解决的。”
“公子恕罪,今天小店已经被人包下了。”小厮最后无奈地说道。
“谁?”王泽也一挑眉。
“不,不认识。”小厮低下了头。
“他们几个人啊。”王泽也眯起了眼睛。
“一个。”小厮的头更低了。
王泽也冷笑一声:“偿风,我们进去看看是谁敢这么放肆。”
花偿风还是没理他,只是嗅了嗅空气,似乎是在辨别什么味道,但什么也没有说。
秦琅悄声对我说道:“你觉得里面会是谁?”
我摇摇头:“猜不出来。”有名望的大人物应该干不出这样无聊的事,没名头的小角色应该也没能耐将诛华大会期间的居香楼清空了。至于会不会是世家公子犯了蠢,最有可能的一个就站在我们旁边,我实在是想不到比王泽也更笨的人。
“百问不如一见。”柳斐然提议道,他似乎是对里面的人充满了兴趣。
“走,怕他什么。”王大公子率先一步踏进了居香楼。
居香楼里构设精巧,不施屏风,以轻幔柔纱掩人耳目。无数的纱幔从高空中垂下来,层层叠叠,使人迷失其中,不得其路,是真正的温柔乡。其间暗香涌动,又被帷幔所隔,久留不去。
越是走进去香味便越浓,但却一点也不刺鼻,只是让人有些迷迷糊糊的。但却也绝不是迷药,就连从小跟着二娘耳濡目染的我也分辨不出里面的成分。纱幔垂下来,堆积在厚厚的西域运来的地毯上,再笨重的脚步声也能被吞没。布料摩擦的声音细细碎碎,期间夹杂着不少女子的窃窃私语。
我们一行人不停地拨开帷幔向前探索,终于见了一方宽敞的天地。
居香楼的屋顶中部是可以开合的,此时没有封上,一道天光便直直地落了下来,照在了一个人身上。
这个人斜斜歪歪地横卧在一堆酒坛当中,四周是一片狼藉,仿佛有一场战斗在这里发生过。
那人听见动静,抬了抬眼皮,看样子像是醉得不轻:“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把这场子清理干净,怎么,又要被人清理出去了吗?”
听见着声音我一下子想起来了,那个轻功卓绝踏过我和秦琅的小舟而毫无踪迹,只留下了一句“劳驾”的人,正在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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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应该昨天更新的,没想到写到今天才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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