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娘歪着头看我:“慕容姐姐,我觉得你和你爹越来越像了。”
“没有的事,你别胡说。”
四娘叹了一口气:“儿子长大了啊。”
“……”我拍拍她的脑袋。
“都解决了?”仇秋和秦琅一起向我们走来,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换了一件素色的衣服。
我点点头:“算是吧。”
大概是看我眼神有点诧异,四娘主动解释道:“刚刚我不小心把茶水泼在了她衣服上。幸好这里有备用的衣服。真是对不起了。”
“没关系。”仇秋淡淡一笑,“也难得洗个好澡。”
秦小狗插嘴道:“佴老大和你说了什么?”
我环顾四周,发现这里有不少侍女站在角落,大概是被指派来伺候我四娘的。黄泉一事颇为重大,佴老大也是将我叫去单独托付,此时不便和他们解释。于是我挥挥手道:“路上再说。”
我们几个人走了一段路。西风一手拿着药包一手提剑,一路上都若有所思,因此脚步也慢了些。四娘精神很好,她喜欢一切好看的人和东西。仇秋很好看,按理说她应该非常喜欢她。虽然看上去四娘真的挺喜欢她,但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我的错觉,我觉得四娘对仇秋的笑容藏着些冷意。
不知道是因为心事已了还是身边有两个大美女,秦小狗此时简直神采飞扬,眼睛里随时都能发出光来。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看我四娘的次数,比看仇秋的要多一些。我四娘也不知是有意无意,也时常看看他。
回到了我们原先留下的马车里,我才告诉他们西风手里拿着的,就是黄泉剑。
此言一出,倒是没有掀起太大的波澜。西风还是沉默不语。四娘对这类事一向没有什么兴趣。仇秋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西风,笑了笑,没有说什么。秦小狗又把扇子摇得飞快,轻咳了一声:“这事你们自己处理哈。就当我不知道。”
黄泉剑的消息是朝廷放出去的,为了找它不知道花了多少心力,只想靠着这把剑顺藤摸瓜翻出一些旧案。但这把剑我们得来全不费功夫,期间根本没有多少东西可以交代。佴老大自然是知道很多东西,但是他不想说。他也一定不愿意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故友的事。
再加上秦小狗一直和我们一块行动,黄泉剑又莫名其妙落入了我们手中,难免会有人觉得我们几个也成了朝廷的走狗,朝廷贼喊捉贼,欺瞒江湖人。到时候更不好收场。
“知道了。我们自己慎重。”我答应道。
我和他们讲了佴老大和我说的关于黄泉剑一些事情,但是略去了关于西风他师父的部分,谎称黄泉剑前剑主是因病而死的。
听了这故事,所有人都有些唏嘘。
“我记得阿修和我说过,黄泉剑剑主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男人……”四娘喃喃道,“我小时候特别想见他一面,看看阿修说的好看究竟有多好看……真是可惜了。”
“阿修?”我眯起眼睛看四娘,“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叫他的?”
“这有什么?”四娘无辜地眨眨眼睛,“我可是他的妻子。而且你不觉得,阿修这个称呼,很可爱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与此同时另一个念头冒了上来:四娘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喜欢强调她和我爹名义上的关系了?
仇秋笑着看着我们,并不说话。
秦小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丝毫不理会我们。
西风抚摸了一下黄泉剑,轻声叹息道:“他不该就这样病死了,他应该有一个江湖人的死法。”
我心中一惊,怔怔地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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