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襄王听完之后非常认同:寡人早就想搞定魏国和韩国了,却一直找不到办法。
范雎说:好办,先说好话送重礼来拉拢,不行就割让土地来收买,再不行就直接出兵打到服。
明显秦国能动手一般不想费口舌,所以决定跳过送礼割地直接进入派兵打到服的第三阶段。秦昭襄王任命范雎为客卿,相当于外聘的高级顾问。在范雎的谋划下,秦国调整对外战略,交好齐国这种遥遥相望的国家,让他们在秦国欺负自己邻居的时候保持中立,然后不断进攻隔壁的韩国和魏国,夺取了大片土地。
这个战略,就是贯穿整个战国后期的秦国国策——“远交近攻”。
秦国的攻势越来越猛烈,范雎在秦国的地位也越来越高,终于可以挑战一下芈月老太太和穰侯魏冉这对巨无霸组合了。
公元前266年,范雎对秦昭襄王说:微臣在关东六国,只听说齐国有孟尝君田文而不知道有齐王,只听说秦国有穰侯、华阳君、泾阳君和高陵君这“四贵”而没听说过大王。权臣在侧实在太危险,而且大王您在位这么多年,还啥事都听老妈和舅舅的,这怎么行呢?您得加强权威,自己说了算。
于是秦昭襄王剥夺了亲妈和舅舅的权力,把穰侯、高陵君、华阳君和泾阳君驱逐出国都,任命范雎为相邦。范雎终于成为秦国朝堂上最重要的那个人,当然所有人都以为他是张禄。
刚巧魏国派须贾出使秦国,范雎就故意穿得很破烂去见他。须贾一看到范雎很惊讶地说,原来你还活着!怎么穷困成这个样子啊?怪可怜的,这有件旧衣服你先拿去穿吧!然后须贾向范雎打听能不能想办法求见秦国相邦张禄。范雎就亲自驾车带着须贾进入相邦府,这个时候须贾才发现秦国的相邦张禄就是当年的范雎,吓得话都说不利落了,赶紧脱掉上衣光着膀子跪下求饶。范雎高高在上地说:你知道自己的罪行有多少吗?
须贾说:太多了,拔下我的头发来都数不清!
范雎表示,按照星座书上对大天蝎的描写,你本来应该第一个领盒饭的,但看在你今天送我衣服的情分上,我不杀你,还请你吃饭!
于是范雎在遣送须贾回魏国的“欢送宴”上,当着所有诸侯国使节的面,给须贾准备了一大盆喂马的草料,还让两个受过墨刑的人连塞带填地都给他喂了下去。看须贾吃完了,范雎说:回去告诉魏国,赶紧把魏齐的脑袋送来,不然我就带兵打过去啦!
消息传回魏国,魏齐吓坏了,赶紧逃到了赵国的平原君赵胜身边躲避,不过最后还是秦昭襄王为范雎送上助攻。他故伎重演对待楚怀王的那一套手法,直接把平原君赵胜给绑票了,才换来了魏齐的脑袋,范雎终于大仇得报。除了报仇,范雎更要报恩,他推荐保护过自己的郑安平和王稽当了高官,还送出家里的财物,用来报答所有那些曾帮助过他的人。
《史记》里记载他“一饭之德必偿,睚眦之怨必报”:你给我一碗饭我就百倍偿还,你瞪我一眼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和这种人交朋友,还真是让人觉得压力山大!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心中的那个小本本里有没有记着你的黑账。但不可否认的是,范雎这条复仇之路也间接地推动了历史的前进,他辗转从魏国到秦国,为秦国贡献了远交近攻的战略,客观上加快了秦统一六国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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